而今天只有做一番合理的解释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20-01-06
尽管这个故事之中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而令人伤怀的,我却并不希望人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今天只有做一番“合理的解释”,才有令人信服的可能了。那么,首先,让我把这个“可能的解释”提供给那些曾经听说过我的人生悲剧的故事的人们,也许在他们之中才能引起真正的共鸣。公认的反响是我们处于一种“幻觉的状态”之中,劳拉还有我,在十月一日的这一天里;在此基础上整个这件事情也就处于一个比较令人满意而可信服的处境了。读者自己可以加以评断,当他也聆听了我所讲述的这个故事以后,究竟为什么要有这番“解释”,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因由它才是“理性”的。总共只有三个人参与其中:劳拉和我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这个人依然活在世上,他可以开口证明我的这个故事之中每一个最可信的细节。
我在我的这一生中,还从来不知道要维持极其普通的需求原来需要这么多的钱——好的颜料,书本,还有出租车费——当我们结婚以后,我们完全懂得了只有“严格而准时地照顾生意”才能有维持生存的可能。我在那些日子里不停地画,而劳拉不停地写,我们两个都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沸腾不止的罐子那么兴奋。居住在城镇里边当然是不切实际的了,因此我们就到乡村里边寻找一所住屋,这个居处既要是清洁卫生、而又必须是风景如画的。这两个特点相加在一起,几乎没有一栋小屋可以符合我们的要求,因此我们在一段时间里面盲目而无果地四处寻求着。但是当我们最终离开熟悉的朋友们以及房屋代理商,出外度蜜月的时候,我们的头脑却一下子清晰起来,在我们见到一所小屋的时候,马上就认定这就是心目当中那所漂亮的小屋。
它坐落于布伦塞特——一个位于南方沼泽地对面一座小山上的一个小村庄里。我们之所以到那里去,离开当时居住的一个海边小村,是为了去看一座教堂,而就在离着这座教堂两块田地之外,我们发现了这个所小屋。只有这一座小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距离村庄大约有两英里的路途。这是一所长形、低矮的建筑,一些房间在你难以想象之处凸出屋外。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头构件——上面铺满了常青藤、到处都是繁茂的苔藓,这是两个老房间的所在,是先前矗立在这里的一所巨大的房屋的遗留物——就是围绕着这样一个石质构件的四周,建起了现在的这所房屋。要是把它身上遍布的玫瑰花以及那些素馨全都剥离掉的话,它其实是非常难看的一座小屋。它就这么立在那儿,周身充满了魅力,我们对它短暂地加以审视,立刻就决定把它买下来。价钱令人难以置信地便宜。那里还有一个令人舒心的老式花园,几条荒草之中的小径、一眼看不到边的蜀葵、向日葵以及大朵的水仙花等。从小屋的窗户之中你可以看到沼泽地上的牧场,以及牧场那边那蓝色的、窄窄的海岸线。
我们找了一个高个子的老农妇来为我们操持家务。她的脸面和体型看上去都不错,尽管说她的烹调技术再家常不过了;但是她懂得一切的有关园艺方面的技术,经常告诉我们矮树林中以及谷地里面的植属过去的名字叫什么,讲给我们一些关于走私者还有拦路抢劫者们的故事,更可观者,还讲述一些“行走的东西”以及一个人在星光照耀的夜晚峡谷里孤独地遇见的某种“景象”。我们不久就把所有的家务全部托付与多尔曼夫人了,而且运用她所讲述的这些传奇于杂志小说当中,这些故事竟然赢得了一些叮当作响的畿尼回来。
我们度过了三个月幸福快乐的婚后时光,连一次争吵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过。一个十月份的晚间,我去跟那个医生——我们唯一的邻居——一个令人愉悦的年轻爱尔兰人,一起抽烟斗。劳拉一个人留在家中完成她的一幅漫画作品。当我离开的时候她正对着自己的滑稽作品暗自发笑,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一个人坐在窗台边抽泣着,满脸都是那种女性花容失色时特有的阴云般的愁容。
“我的天,我亲爱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呼道,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你讲话好不好?”
“全是因为多尔曼夫人,”她抽抽嗒嗒道。
“她做了什么事情了?”我询问道,大大地放下心来。
“她说她必须在这个月底之前离开,她还说她的侄女病了;此时她已经过去看望她了,可是我不相信是这个原因,因为她的侄女一直就在生病。我敢肯定是有人对她说了我们什么坏话。她的神情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不要放在心上,普茜,”我说道;“不管你怎么做,都不要哭,那样的话我就要发话让你保持体面了,这样一来你也就再也不会敬爱你的男人了。”
“可是你看看,”她继续说道,“这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因为这座村庄里的人都跟睡不醒的群羊似的,要是其中一个不想做一件事情的话,你就不要指望其余的人会来做这件事情了。那我就只好自己去煮晚饭,亲自去洗那些油乎乎可恶的盘子;你自己也不得不提着水罐走来走去,刷干净靴子还有刀叉什么的——那样我们就没有时间干正经事了,也就挣不回来钱什么的、也就一无所获了。”
我对她反驳说,即便我们不得不干这样一些琐事的话,我们依然有余地腾出一些时间来用作劳作的时间以及休闲时光。可是她仍然固执地把这件事情看作将来最灰暗的一种预测景象。
“多尔曼夫人回来的时候我会跟她说的,看看我能不能跟她达成一定的协议,”我说道。“也许她是想提升一下现有的处境。一切都好办。咱们一起走着去教堂吧。”
这座教堂很大也很孤寂,我们两个都喜欢走去那儿,特别是在月光明亮的夜晚。路上路过一片树林的边缘,有一段是穿过树丛之中,一路还要经过一座小山头,然后穿过一片草地、转过教堂庭院的围墙时,就看见墙里面隐约可见的老紫杉树投下浓重的团团阴影来。
这段路途,其中的一段是用砖石铺就的,而整条路被叫做“棺材道,”因为在很长时间以来,死者的棺椁都是经由这里被送往掩埋地的。教堂庭院里面到处都是繁茂的树木,而且墙外那些高大的榆树也投下浓密的树荫来,枝干横斜地遮蔽着这块幸福死者们的福寿之地。一条巨大而低矮的走廊,经由一个诺尔曼式拱门、以及一扇布满铁钉的橡木大门,把人引进到整座建筑之中。在建筑内部,巨大的穹顶耸入黑糊糊的天棚,其间是几扇状的窗户,在耀眼的月光的投射之下呈现一片亮白色。高坛之上的窗户镶嵌的都是彩色玻璃,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之中显示出高贵不凡的色彩,使得那些黑色橡木唱诗班长凳在暗影之中几乎都难以辨明了。但是在圣坛的每一边都有一尊灰色大理石武士像,身披整套的金属铠甲、安坐在低处的一块平板之上,两只手抱在胸前做长久的祈祷状,而这两座人像,令人非常奇怪,只要教堂之中出现任何一点闪亮的话,都会立即随之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已经无法确认他们的名字了,但是从农民们的嘴里得知,他们实际上曾经是两个极其狠毒而邪恶的人,是陆地还有海上杀人越货的大盗,是他们那个时代的祸根、其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数不胜数,以至他们曾经居住的房屋——那座大房子,顺便说一下,就在我们的小屋所在的原址上面原来的建筑——这座房屋被雷电击中、得到了上天严厉的惩罚。尽管有诸般劣迹,可他们的后世继承人还是有足够的金钱、可以在教堂里面给他们买下这两个位置来。看着这两幅面目狰狞、以大理石雕成的丑恶的脸面,这个故事很容易就可以被人们接受下来。
这座教堂在那天晚上处于它神秘而朦胧的最佳状态之中,因为那些高大的紫杉树所投下来的浓浓阴影、透过窗户投射在教堂内部地面的中央位置上,廊柱之间也被抹上了一层凌乱斑驳的阴影。我们两个坐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审视着这座古老的教堂那庄严肃穆之美,油然而生对其最早建筑倡议者的敬畏之情。我们走到高坛的前面,切近了观看那两个睡着了的武士。然后我们坐在走廊里的石头座位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一片静谧的月光照射之下的草地,周身每个毛孔都能深切地体会到这平安的夜色、以及我们两个之间那幸福快乐的爱;最终我们走开了,深切地感受到,即便刮油彩、抹炭笔再苦再累,也只不过是小小不然的一点烦恼而已。
多尔曼夫人已经从村庄里返回来了,我立即邀请她前来面谈协商。
“现在,多尔曼夫人,”我郑重地说道,当她来到我的画室之中坐下之时,“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你不愿意再跟我们呆在一起的?”
“我就是愿意离开了,先生,在这个月的末尾以前,”她回答道,还是那副平静而尊严的神态。
“你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多尔曼夫人?”
“一点也不是,先生:你和你的那位女士一直对我都很好,我敢肯定——”
“好了,你要怎么说?是你的工资还不够高吗?”
“不是,先生,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那么是因为什么不愿留下来的?”
“我肯定不愿再”——语气中有些迟疑——“我的侄女病了。”
“可是你的侄女自从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病着。你能不能再呆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
“不,先生,我指定了礼拜四就要走的。”
而今天已经是礼拜一了!
“好了,我必须说,我觉得你应该在此前就让我们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别的人了,而你的女主人不习惯干那些沉重的家务活。你能不能呆到下一个星期?”
“我可能在下个星期再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星期你必须要走呢?”我紧紧地追问道。“来吧,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多尔曼夫人拉了拉她那块小小的披肩,她总是披着这块披肩,紧紧地把它挂在胸前,就好像她很怕冷一般。然后她说道,好像很吃力的样子:“他们说,先生,这儿在天主教时代的那些日子里有一座大房子,这里曾经犯下过很多很多的罪行。”
这些所谓“罪行”的性质,隐隐地可从多尔曼夫人语气的变化之中加以推断出来——完全可以致使一个人毛发直立、浑身冰凉的那种。我非常庆幸劳拉没有在房间里面。她总是有些神经紧张,属于感情脆弱的那种,而我觉得这些有关我们居住的这所房屋的这些故事,经由这个老农妇的嘴中说出来,再加上她那绘声绘色的描述、还有那情动于中的感染力,难能不让我们在信服之中不知不觉把自己这个家、变作一个在她眼里不再那么可爱的所在了。
“告诉我所有这里面的事情,多尔曼夫人,”我说道;“你不必在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并不像那些年轻人一样,把这些事情看作是取乐的因由。”
这番说话之中有一部分是真确的。
“好了,先生”——她把腔调压低下来——“你可能在教堂里已经看到了,就在圣坛的旁边,那两个人形的东西。”
“你指的是那两个披着铠甲的武士雕像吧,”我由衷地乐道。
“我是说他们两个的体形,用真人大小的大理石雕刻的,”她回了一句,我不得不承认她这么加以描述、要比我的说法更形象一千倍,更不必说她在说出“用真人大小的大理石雕刻”语句时的那种神秘兮兮、闪烁其辞的离奇表现了。
“他们告诉我说,在所有圣徒纪念日的前夜,这两个人形的东西都会在他们各自的平板上面坐起来,然后走下来走到教堂的走廊之中,还是穿着‘大理石的外形衣’”——这又是一个好用句,多尔曼夫人——“而当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一下的时候,他们就走出教堂的门外,走过那些坟墓的中间,走上那条棺材道,要是这个晚上比较潮湿的话,第二天早晨就能看到他们留下的脚印了。”
“那么他们要去哪里呢?”我问道,已经痴迷得欲罢不能了。
“他们是要回到这儿他们原来的家中,先生,要是有什么人遇见他们的话——”
“好了,会怎样呢?”我问道。
可是没有得到回答——再也不能从她的嘴中得到一个字了,除了接着说她的侄女病了、她必须离开等等。
“无论你会怎么做,先生,一定要在所有圣徒纪念日的前夜把门锁好,而且要把十字架标志挂在门前台阶顶上还有各个窗户上面。”
“可是有什么人曾经看到过这两个东西没有?”我坚持问道。“前一年是谁住在这儿的?”
“没有人住在这儿,先生;拥有这所房屋的这位女士,只有在夏天的时候才呆在这里,而且她总是在这样的前夜之前就离开了,到伦敦去住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很抱歉让您以及您的那位女士不便了,可是我的侄女真的病了,我必须在礼拜四离开。”
我本来可以劝说她不要坚持这样的荒唐固执之举,因为很明显这是一些随意编造出来的奇谈怪论,而这些就是她离开这里的真实的理由。
我没有告诉劳拉这个关于奇异人形的传奇故事,没有跟她说什么所谓穿着“大理石外形衣”行走的这两个东西,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传说跟我们所居房屋的这些情节或许会影响到我的妻子的心情,而另一部分,我觉得,是因为其中某些更加难以琢磨的那些超自然力的原因。这些传说对我来说,与其它的一些故事大不相同,而我不想对此加以评论,直到最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来之时。然而,我不久之后也就不再继续琢磨这件事情了。我正在给劳拉画一幅画像,背景是一扇格子窗,我全神贯注地画着、没有时间考虑别的事情。我勾画出了一片深黄色而有些阴暗的落日景象作为远景,而且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在表现她的一张脸面。
共 10914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与人等高的大理石雕,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鬼故事。男主人与爱妻劳拉有着共同爱好,费尽周折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屋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当女仆因怕鬼辞工时他还将信将疑,随之他亲眼看到了传说在圣徒纪念日才出现的鬼,原来就是穿着大理石外形衣的海盗和匪盗,当他意识到妻子有危险而飞奔回家时,一切晚矣。故事虽然恐怖却难掩文字的魅力,情节紧凑欲罢不能,描述生动如身临其境。尤其欣赏译者惟妙惟肖地还原幽幽的教堂场面,犹如情景再现推荐欣赏【:海棠】【江山部 精品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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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圣徒纪念日才出现的鬼,原来就是穿着大理石外形衣的海盗和匪盗,当他意识到妻子有危险而飞奔回家时,一切晚矣。故事虽然恐怖却难掩文字的魅力,情节紧凑欲罢不能,描述生动如身临其境。尤其欣赏译者惟妙惟肖滴还原幽幽的教堂场面,犹如情景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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