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散文突如其来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19-08-27

接到爸的时,我正走在中午下班的路上。周围喧闹。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慌乱,我听了心里顿时沉下去。不知妈病得如何沉重,让爸都乱了方寸?

走在街上,脚步开始焦灼,忙着去买水果,药,奶粉……爸又陆续打了三四个给我,弄得我心慌意乱。真是有病乱投医,他又想到清明刚过,妈妈梦到了已过世的姥爷几次,嘱我再带一捆纸钱来。我不信,就算有鬼魂,姥爷怎么忍心折磨他的女儿?

去坐上车时才向领导请假。没看到妈之前我的心是悬着的,这世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最心疼,最牵挂,怕她病,怕她痛,她都五十岁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到家了,能看到她,事情有一部分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稍安定一些。可是一看到她,我还是吓住了。妈从没病得这么重过,躺在那已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吐。爸说她先是正干着活,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昏倒在外面。她心里明白,能说出来,怀疑是地方病。先是找了村里懂一点的人来看,又拔火罐又扎针,好了一会儿又不行了。他们也不敢断定,就怕是脑袋出了问题。

小弟也从县里打车回来了,他的单位请假不容易。爸让他上前村找了一个明白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娘,她治好过很多人。因为妈以前常着凉或上火,得地方病,爸让大娘看看,如果不是立刻送医院。她一把脉,说正是。是叫“羊毛丁”的番和另一种番夹攻,时间久了,都“老”了。她立刻用银针“截住”,我将信将疑的看着,拿手巾擦拭妈的脸和手。

也很久没看到弟弟了,他更英俊了,结婚了有了成熟的感觉,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握着妈的手,一直担心的看着。司机问那是不是我哥。我也没心思笑,我大弟三岁。就是看着比他小,也是长女,爸有事了会先想到依靠我,也不会打扰他的。

大娘打发车走了,弟弟也跟着回县里了。他想留下,可是我们怕慧在县里一个人害怕。她让我拿剪子,说妈身上因为“番”起的泡已大发劲了,没法挑,只有剪断。我帮着拉着衣角,拿剪子,擦血。让一个学过医的人相信这些是很难的。我只担心让她给耽误了。可是当家的是爸。村人都说,得这种病去医院,一点凉药就交待,附近已有过一些先例。大娘指着一个长一些的小肉芽说那就是,我沉默,那是吗?不是正常组织吗?

妈不知道疼。剪完了,大娘说没事了。如果再有什么事就不是地方病的事了,过六个小时可以不必戒水戒鸡蛋,可以去医院。从妈那看不出明显的疗效。我一看天黑了,只能去做饭。这是今年第一次用大锅炒菜,居然一次要炒六个。幸好有妈在村中的干女儿帮着烧火。我被油烟呛得眼泪横流。外面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屋里挤满了来看妈的村人。他们说有病不是一家的事,人多主意多。我在这样的时候只希望自己有个哥,有个姐,可以分担这样的混乱。心是恐惧着的,我并不相信大娘,婉转的说,“也许我妈是起了番,但同时有脑子的病呢?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吧。”

爸招待大娘吃东西,我的菜炒得马马虎虎,好在吃的人也马马虎虎,没心思细品,应付过关。让大娘住下了。我不时询问妈的感觉,她似乎有一点好的迹象。渐渐的她不觉恶心,也安静下来了,还能说一两句话了。可是晚上临睡前又突然吐了一次,我吓坏了,大娘说没事,好之前都会吐一场。

好在有她在,否则爸和我又毛了,不知怎么回事。

第二天起来外面白茫茫一片。雪光燿眼。四月天,去年冬天所有的雪加起来也没有一夜下的多。雪下了一天,大娘被阻在这了,没法送她。我要做很多的菜,好在冰箱里有现成的各种肉,冻菜。只要一站在外面就喘不过气来,他们叫这种雪是“大烟炮”,只有我小时的记忆里出现过。路被雪封上了,公汽进不来。孩子们没法去上学,放假了。让别人捎的药也没法拿来。平时我家不怎么联系的一个拐弯的说不清的“亲戚”,我叫姐夫的人,顶风冒雪把药送来了。那雪埋到人膝盖,他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爸去接,怕他会出意外。看着他进屋时冻得不行,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这种时候,看出的就是平时的人缘吧。

给妈点滴,都是营养药。向单位继续请假。大娘家的大爷突然又病倒了,爸去张罗车送她。只有那种大轮的四轮车能开出去。出租车是别想了。刚找好,她家的两个中年儿子开了大车来接。穿的都是厚厚的大棉袄。纷乱的一天。

我在家呆了五天。妈一直起不来。只是头晕。但一天比一天好一些了。最后能半坐起来,能说上半天的话,能吃一些流食。我看得心急如焚。催她去医院。总觉得查完了,心里面就有底了,再治疗就会慢慢的好。她平时坐车五分钟回到家能躺上三天,严重晕车。现在说什么不去:“我受不了折腾,那样没等到医院,我就死在路上了。”谁也拗不过她。弟弟和我的朋友只会每天打过来问我,恢复得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去医院?我头痛,头大如斗。恨不能病的人是我,我年轻,承受力强,也不用眼睁睁看妈在那受苦。爸也没办法。但是妈的头晕在逐渐减轻。村里同样得过这么重的“番”的另一大娘说,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病磨人得很,头晕得慢慢才好。

是我还不能完全相信,完全释然吧?妈同意过两天就去医院。因为她觉得那时就能起床了。她平时要强惯了,嘴硬得很。结果培养出一个生活上处处依赖她照顾的丈夫,和娇女儿。现在我和爸配合,把家里的活做得井井有条。出于习惯,我不相信爸能做某些活,爸也对我的厨艺充满怀疑。好好的白面让我放多了碱,蒸出一锅开花的黄镘头。好在第二次好多了。妈一好些了,就开始倾听声音,关注,嘱咐我烧多少水,记得烧过炕要插插板,诸如此类。对爸更是不放心。实际上我们做得不错,都是平时被妈宠坏了。

她还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我不时询问她是否口渴,是否想吃什么。把水果切好,把各种吃的拿来喂她,才肯吃。否则她就是渴了,应吃药了也不说,就怕累到我。也许是女儿一直在外上学上班,她不习惯被人照顾吧?我告诉妈妈要理直气壮一点,养女儿是干什么的,我请了假在家是做什么的?

妈妈很多时间都虚弱,在睡觉。我很闷,找出以前的稿子整理。要不就是琢磨她需要点什么?该干什么活了?上火了,我快病倒了。单位被检查,想起自己有一些事还没做完,着急也在心里。妈妈好多了,他们催我回去上班。领导打来问要不要买什么药送过去,问我怎么回去,他说要来接我。听了感动,轻易是不愿牵涉到别人的。

可是回来了,走在街头,发觉眉还紧锁着。想起病之前妈来县里,在街上,她拉着我的手,紧紧的。那时我感觉到她的手的肌肉有些僵硬,她有些老了,弱了,需要依靠年轻人的力量。一个人把生的沉重交付给另一个人时,是那么紧迫的束缚。她对我来说,是感情上很重要的一部分,亦是我病时唯一会照顾我的人。当我对生偶尔厌倦,怀疑,为赋新词强说少年愁时,在这种时刻支撑人活下去的其实是一些重的东西,而不是有时显得轻的欢乐,和意义模糊的幸福。象你不能放下的,还有双亲是很需要你照顾的。

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微风里飞扬的发丝,裙角;走得轻盈,在阳光里心却开始重,不会象以前那样,象透明的气泡一样飘飞。中午买了很多水果,一路艰难的拎到通向家的公汽那,托人捎回去。不到十分钟,因为太重,中间歇了好几次。又打给爸,公汽到了时让他别忘去取。他在帮邻居家的忙,又忙里又忙外。我又嘱他别忘了妈的药,别忘了给她吃某某。

妈妈第一次重病,我思绪纷杂,五天漫长如一个世纪,各种感受冲撞着,混乱着。是计生工作者,以前总不明白为何人想不开,要二孩。父母总说我一个人在世上太孤单,所以要了小弟来与我做伴。我一直没觉出陪伴的意味,一直是我惦念他,虽然他现在大了,也开始关心我。这次爸说,你明白了吧。在家里有事的时候,小弟虽小,毕竟是可以和我分担的。

和同事分担工作的压力。和室友分担住处的事情。和朋友分享心事。人,总是在遇到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那么需要别人的帮助。许多道理我很小时就知道了,可是真正体验到了,才明白得更深刻。

共 07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常回家看看,只有在亲人病了的时候,只有在家人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匆匆回家,才会体验父母的艰辛和不易,才会为自己的行为惭愧,才会感觉到亲情的重要,母亲病重,给了我许多感慨,但愿本文能给人以启示,荐读!【高山流水】【江山部精品推荐 】

1楼文友: 21: 6:12 母亲的病重,五天的时间,让作者想了很多,感悟深刻!尽其所能,孝敬回报父母!欣赏!问好林绿! 用心做事做人做文为人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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