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邂逅美丽散文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19-08-28
一、
一早醒来,写了一首小诗——《另一种遇见》,其中第一节写到了一株梅,当有人遇见她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枝,但也转瞬凋零:
遇见你的时候/我是枝头最后一朵梅花。/你抬头看我,/脸上写满了惊讶。/一阵风来,/将我吹到你的脚下,/我一阵眩晕,/翩翩然,/心里萌出一朵蝶梦的芽。/你俯身将我捡起,/轻轻地叹息一声,/又丢下。/我带着那气息的温热,/在尘土中静静地尽情凋零/等待那个芽,在下一个轮回中开花/与你相遇/在我最美的芳华。
傍晚,友人在我的空间里看见了小诗,发来了一条评论:“炮台山南坡有一棵黄色的腊梅,一个月前就开了,至今仍然芳香扑鼻,去看看吧。”
我调侃道:“这么好啊,你发现了诗意!”
朋友笑了:“受到你的点化啊。”
我也笑着说:“你在我的诗里与那棵腊梅重逢了,哈哈。”
朋友接着就发来了一张腊梅的图片,果然,一丛翠色掩映下,朵朵鹅黄羞答答绽开,犹如一缕缕阳光织成的苏绣,宛若古代女子额头俏丽的花黄,又像一个个淡淡氤氲着的梦。
我喜不自胜:“真好,得空我一定去看看。”
“星期一中午,我领你去。”朋友发来一个愉快的笑脸。
“太好啦!”我兴奋地叫起来。
“回来要看到好文章的哦,把我们表达不出来的话,替我们说出来。”
我发了个流汗和吃惊的表情,哦,要带着任务去啊,这就不轻松啦。“怕是去看了就写不出来了。好文章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可以试试看。”
见我有压力,朋友笑了:“我这普通人看了,闻了,光会说好香,最多不过拍个照片留作纪念,没你那生花妙笔呀。”
“闻香识美人,她已经够幸运的啦。好吧,我已经有立意了。”
“哈,好一个闻香识美人。好啊,赶紧写出来吧,我期待着。”
二、
放下,我在想一句话:可遇而不可求。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一个“自”,一个“空”里,凋零了多少春光与秋色,凋零了多少红颜与才华,凋零了几多爱慕与欢乐呀。
那是一棵开花的树,摇曳着满枝灿烂,春日里兀自独放,一世的旖旎明艳,却无人欣赏,一任无情的风吹来,化作漫天飞雪,零落成泥,或许连被碾成尘土的机会都没有;鸟鸣婉转,百折千回,声声从花底滑过,却无人听取,一任那个旋律回荡在空旷的山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是何等的悲凉!好在还有一位诗人,偶然间在这样的一个芳草萋萋的春日,行走在无人的山中,邂逅了这寂寞的美丽,也邂逅了美丽的诗篇,当寂寞刹那化为永恒,是一件幸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遂想起杜工部的《蜀相》:“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斯人已逝,早已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好在武侯一身韬略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处,终不至如空谷幽兰,暗香独逝。因为遇到明主,诸葛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答知遇之恩。正如留侯张良,出身贵胄,胸有大志,却心甘情愿辅佐汉王。遥想当年,姜太公渭水河畔垂钓,“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终于遇到了文王。良禽择木而栖,遇到明主实在不易,所以竭忠尽智就可以理解。相形之下,屈原便没有这般幸运了。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盼青云睡眼开。明君可遇而不可求,如同知己一样。人人都渴望一场电光火石般耀眼的遇见,却常常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求之而不得。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美人如花隔云端,像东坡这样的喟叹,代表着望穿秋水的无奈,包含了栏杆拍遍的苦闷。岳武穆仰天长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岁月不知锈蚀了多少千里马的蹄铁,不知蹉跎了多少壮士的雄心,更不知凋零了多少簇新的容颜。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不识。假如一直这样下去,那美丽的容颜定如一朵春花,会黯然凋零在夕阳下,何以回眸一笑百媚生?只能梨花一枝春带雨了。
寥落的古行宫里,宫花寂寞地红着,白发的宫女,无聊地闲坐,絮絮地说着当年的玄宗,说着心中的遗憾,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这是一种令人心惊的寂寞,多少双凝望着乱红飞过秋千去的泪眼,模糊了视线。
“北方有佳丽,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当李延年在宫廷里唱响这支歌的时候,汉武帝便惊喜地遇着了世间难再得的李夫人。然而,从此以往,曾经艳若桃李的陈阿娇,纵然花上万金请相如写上十篇《长门赋》,也唤不回爱人的心了。
遇,是一种惊艳,一种欣喜。求,是一种刻意,一种纠结。着意栽花花不发,佛家说,人生有几种苦,其中一种就是求不得苦。她是班婕妤的团扇,她是梅妃的幽怨,她是龙王庙前祈雨的焦虑,是观音像前求子的无奈。求,是缺月挂疏桐的凄清,是玉簟上辗转反侧的冰凉;是寂寞的夜里宝钗眼前的更香,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想起了那个崔护,某一个春日,在都城南面的一个村庄里,不经意转头的刹那,书生从门缝里蓦然窥见了一树桃花,还有一位灿若桃花的姑娘。他的心陡然一颤,定定地看着,恍惚是在梦中,这美丽的邂逅让他从此梦绕魂牵。来年再去,桃花依旧在春风里开得灿烂,姑娘却已没了芳踪,徒留一声叹息,一个袅袅散去的梦。
遂想起那个青草池塘处处蛙的夜晚,有约不来已过夜半,主人怅惘的心寂寥着,寂寥到闲敲棋子,一任灯花扑簌簌落下。这世间好多事,恰似一只无意间栖止在你身旁的蝴蝶,待要捉时,早已不见踪影。遇,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求,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山重水复仍无路。
白石道人经过扬州,见城中寒水自碧,“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他长叹一声:忧愁风雨,树犹如此。恨不能像杜牧一样,在那个女子像二月初豆蔻花开放在梢头的时候,在扬州最美丽的年华,逢着她,而今,只能空念着桥边的朵朵红药,一年年寂寞开放,无人欣赏。时空的交错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文人的灵感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感光临,纵年轻如王勃,依然可以洋洋洒洒,援笔立就,立时“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刻意为文,为吟安一字,拈断数茎须,苦吟之作有多少传世佳篇呢?
高明的教师,不喜欢生硬的预设,更偏爱课堂上灵动的生成。思维碰撞,火花四溅,那是一种绚烂的美丽。想当年那个英国飞行员遇见香格里拉的时候,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到了仙境里的“哈利路亚山”。
遇,因无所求,心情恬淡而美丽;求,常常因苦索而疲累不堪,即使勉强得到了也会害怕失去。
踏雪寻梅固然意境幽美,寻声暗问诚然藏着惊奇,但不期而遇却是最美丽的传奇。那是宝黛相逢,刹那间眉宇间绽开了花朵,朵朵是前世的祈愿。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岂不是比什么“非诚勿扰”的相亲美丽了许多倍?
张爱玲说:“在时间的无涯的旷野里,不早不晚,恰巧遇到了你,轻轻地问一声,喂,你也在这里吗?”他乡遇故知,转角遇到爱,这是何等样的美丽!游丽江古城,遇到一块蜡染的花布,情不自禁地驻足欣赏;泛舟漓江,邂逅一支悠悠的山歌,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美啊。
记得那年在凤凰古城,我和朋友走进一家酒吧,喝着“一杯艳遇”,品着酽酽的歌喉,酡红染上脸颊,酒不醉人人已自醉。就如歌中唱的,我在江南小镇遇上了你,在悠长悠长的雨巷,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心情立刻柔软得像小鸭的绒毛,光滑得像绸缎一般。
那天去书店买书,本来要买史铁生的《命若琴弦》,翻来找去,遍寻不着,忽然在书架的一角看到了一本《小喜》,是雪小禅新出的散文集,犹记得她那篇《风中的鸟巢》,读来只觉口齿噙香,便仔细看眼前这本。封面上只一句:“初初见,一眼惊心,心里刹那心动,嗯,小欢喜是美的。”我顿时怦然心动,欣欣然付了钱,飘飘然携书而去。
这一场不经意的相遇,不期然而然,是武陵人逢了桃花源;是小巷里独自彳亍,抬头看见了一架蔷薇,是小欢喜,更是一场美丽的花事。那日,我的空间里忽然来了一位访客,我俩竟然都写过头发和姓名的故事,于是,一见倾心,相谈甚欢,她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友聊得这么开心。我问起她怎么找到的我,说是在别人的空间里遇到的,便顺着我的脚印找来的,至于来路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曲径通幽了。误入江山文学之后,更是有很多美丽的邂逅。那天我的文章《捉鼠记》后面来了一位朋友跟评,说他社团有一位文章写得很有趣,跟我的风格很像,还赐予了一个“江山双璧”的雅号,吃惊之下,忙去拜访,果然风景那边独好。从此之后,我便多了两位良师益友,获益匪浅。原来,大千世界真的很奇妙,原本远隔天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位远在马头琴悠扬的北方呼伦贝尔大草原,一位远在鸿雁飞去的南国,只因一根线,一篇文字,顷刻变得近在咫尺,天涯若比邻,这是邂逅的美丽。
与才女弟子闲聊,她忽然发来一段话,说是她重读一本书遇到的句子:“当它驻足于摇曳的枝头,那春风里的一抹新绿,几许红颜,便是整座宇宙,刹那与永恒在这里相遇,虚无与万有在这里流转……”
我想,她一定是欣喜无比,如同寂静的午夜看见昙花绽开,如同在空谷里遇见一株幽兰,不经意间惊鸿一瞥,便已一见钟情,顷刻沦陷,一种惊讶与喜悦袭上心头,绽在眉梢,脸上带着笑意,眼角依恋着温暖久久不去。
遇是一种缘分,遇是偶然,又是必然。两个人,两样东西,冥冥之中,在上苍的安排下,或风驰电掣,乘奔御风,急急而就,或清风徐来,殊途同归,向三维空间的某一个点上靠近,渐行渐近,终于在一刹那相逢,这是茫茫宇宙安排的一个奇迹,一场惊心动魄的风云际会。这一种天赐良缘,如清风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这是造物主的无价赏赐。不苛求,随遇,无为无不为,有为有不为,人生就是一个辩证法。
席慕容说,如何让我逢着你?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可是,求来的是什么呢?当你无视地经过,身后凋零的,不是花朵,是我的心。是啊,或者所遇非人,或者所遇非时,都那么地令人黯然神伤。
想炮台山上,那一株黄色的腊梅,你急火火地抢在雪飞之前绽放了,必是在风中翘首,期待一次电光火石的相遇。友人是遇到了,在你最美丽的时刻;而我,是晚来客,你一定要等我,定不负,相思意,只是,怕见到的,只有暗香的余烬了。
三、
翌日中午,友人约我去见腊梅,为了赴这个约会,雾霾也阻拦不了我们的兴致。
我穿着高跟鞋,嘎登嘎登地拾级而上。山上没有几个人,几只喜鹊飞起又落下,耳畔几声鸟鸣啁啾,一层薄雾像一层轻纱,即便是中午,太阳也不刺目,慵懒得打着瞌睡。我们边走边聊,绕着山转了一圈,视线中还没有出现腊梅的影子。其实,我虽有几分期待,却是充满了矛盾的,我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
转过一圈,友人忽然向路边一指,嘻嘻笑着说:“呶,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腊梅!”我举目看去,只见青石路边,果然有一棵花树,幽香袅袅而来。友人说:“失望了吧?”我凑过去看,那枝头还缀着小小的花朵,黄绿色,有的已经失了水分,打了皱,蔫头耷脑的;有的勉强支撑着,也是力不从心;好在还有几枝上藏着几个花苞,像是因等我而掩藏的心事,如今心愿已了,恐怕也该松劲了。
果然,美人已经迟暮,望过去,霓裳已成褴褛,鹑衣百结,精致的人儿早已首如飞蓬了,意料之中啊。友人说:“失望了吧?我还特意领你转了一圈才看的呢。”唉,感谢她的良苦用心,其实,这样的结局早在情理之中了。
花无百日红,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想那李夫人,曾经何等倾国倾城,总有一日疾病袭来,樯倾楫摧,花残叶败。武帝去看她的时候,她用被子蒙住脸,不让他看,要把自己最美丽的容颜永远留在他心里。这是一个何等冰雪聪明的女子啊。
我其实是做了一件蠢笨的事,去求证了一个凋谢的梦。人间美好,常在不求处,一遇之后,便再无胜景。景如是,人如是,缘亦如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共 455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犹如在梦中”人生有太多的邂逅亦或美丽,亦或波澜不惊。可遇的是平淡,可求的是美丽,那份期许的华丽,足以让平淡中的人们翘首以盼,哪怕是倾尽一生的等待,只为在记忆的辕门前窥看一回。可遇,是偶然与必然的交织,能拥有便足够幸运,作者是幸运的,掠过繁华终成就了自己的那份梦。正如作者所说,“景如是,人如是,缘亦如是”邂逅不是单纯的艳遇,邂逅是因,艳遇是果,此 艳遇 非彼“艳遇”,她是期待已久的倾心,时时艳羡的美好,如景、如人,如缘。可求,是一种美好的夙愿,一种想拥有的态度。“听其言,洋洋满耳,若将可遇;求之,荡荡如系风捕景,终不可得。”缘分可遇不可求,有缘千里能相会。无意或者有意中遇到的人或事儿,不会是有心便可求得的。当作者看到那迟暮的美人,没有太多失望,反而在情理之中的泰然,这份淡然是值得品茗的,生活中很多人或事物我们也许等不到她绽放的美丽瞬间,但我们这份执着让自己快乐着,渲染着我们太多魂牵梦绕的世界。反之当自己没有太强烈的渴求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平静的等待或者找寻,当真正得到时还会不觉得等待多久,在等待的过程中你是悠闲的。我们无法控制事情的结局,可是我们可以自己掌握过程。降低幸福的底线,生活才能处处洋溢幸福。作者对文字的驾驭已经炉火纯青,旁征博引、浑然天成,这不是一般的沉淀所能到达的程度,只能让在学习中熏陶那绚丽般的烟花美。作者从遇到求的过程中能耐得住等待的寂寞,从求的差异中淡然这份邂逅,是人性的蜕变与升华。没有永恒的美,只有等待的美丽的无限向往,能有这样的感悟,是生活给予了作者一颗平常心,是睿智让作者能在悠悠长河中,细数云云种种的起起伏伏,看云卷云舒,淡繁华一梦。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的美文,感谢邂逅,感谢邂逅的美丽,让我们懂得了太多太多……--鬼无影 【江山部·精品推荐 】
1楼文友: 17:20: 2 美文,问好花花姐,希望继续看到更多佳作哈。
回复1楼文友: 22:05:58 谢谢无影的美按,果然洋洋洒洒,思接无限哦。遥祝夏安!
回复1楼文友: 22: 1:2 无影,因为有事,回复来迟,勿怪啊。祝你邂逅更多的美丽!
2楼文友: 17:46:10 佩服你啊莲莲,上山竟然穿着高跟鞋,不怕累啊?还是你想和山比个子,O( _ )O哈哈~
回复2楼文友: 22:06:5 哈哈,轩轩,被你看到了,眼好尖啊。那天在单位,没换运动鞋,就那么去了。O( _ )O哈哈~
回复 楼文友: 22:07: 与你邂逅,同样很美,邂逅以后的故事,更美!
4楼文友: 18:11:52 邂逅美丽!邂逅你!点 个赞! 饱蘸浓浓的深情,抒怀诗意的人生!
回复4楼文友: 22:08:58 谢谢三三朋友留墨鼓励, 个赞,这是一份邂逅的独特风景!遥祝夏安!
5楼文友: 18:45:5 欣赏午荷佳作,拜读美文,大赞;这厢给你奉茶,你辛苦了,祝好!
回复5楼文友: 22:2 :46 多谢凌云来访,如此鼓励,午荷不胜感谢。遥祝夏安,期待你的更多佳作!
6楼文友: 20: 1:26 再一次欣赏美文。这是午荷老师写的范文,我临摹已久。 未曾出土先有节,待到凌云也虚心!
回复6楼文友: 22:25:05 哈哈,竹子,你开完会了吗?你这高赞,承受不起哦。遥问夏安!
7楼文友: 21:59:05 世间的美丽,可遇不可求,世间的相遇,亦可遇不可求。就像你我,蝶与花儿,哈哈,欣赏姐姐佳作,问安!
回复7楼文友: 22:29:26 哈哈,蝴蝶,好久不见了哦。以为蝶恋花的故事没有后续了呢,小花我望穿了秋水,终于又见到你翩翩飞来啦。高兴得很哪,你那半亩花田不知道怎么样了?肯定开得很盛吧。
8楼文友: 00:24:05 踏月前行,江山如画。如诗江南,邂逅一朵美丽午荷。姐们,清荷来邂逅美丽来啦!文章总是透着诗意与美丽,并折出无限的哲思!赞赏!
回复8楼文友: 06: 1: 4 哈,本家来啦,还带着如此诗意的礼物,我这小屋立刻增添了光彩哦。多谢清荷,在江南与你相遇,美!
回复9楼文友: 06:42:12 多谢然然一早携一缕清风而来,愿我们能邂逅更多的美丽。遥祝快乐!
10楼文友: 06: 9:24 午荷老师这文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回复10楼文友: 06:4 :51 小梳子来啦?快快屋里坐!暑假来了,祝你邂逅更多美丽的诗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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