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百里无人不晓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20-01-08

解放前,提起青云店镇最富庶的人家非温家莫属,方圆百里无人不晓。真是家大业大,骡马成群。温府座落在青云店东侧,灰砖高墙、青堂瓦舍,好一片大宅院。黑漆大门向北开,门心书写着“神茶郁垒”四个大字。墙上爬山虎,院内紫藤萝,气派非常。内宅厅堂卧室更为讲究,陈设着温物古玩、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简直算的上是富丽堂皇。在青云店、马驹桥等地开有“得恩长”“得恩昌”等店铺商号,仅仅在青云店街面东侧有房产五百余间,几个有名的大商号,如德兴勇(东烧锅)等都是温家的房产。北京城、廊坊有房产还不知道有多少,温家是个京津地区威名远播、富甲一方的显赫家族。那么温家为何如此富贵?这一切都得从大清朝同治、光绪年间温家出了个“温公公”谈起,公公就是指在皇宫紫禁城里的太监,也称做宦官。

温公公,原名叫温德兴,号润廷。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大,原籍山东省乐陵县人。父亲早亡,家境贫寒。在同治年间随母亲带领兄弟几人逃荒要饭,来到青云店镇。住在齐家沟子上坡侯家三间房里,平时给富家地主做长工,打短工为生。温德兴还是酿酒的行家里手,哥们几个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共同奋斗数年,总算是在青云店安家立户,站住了脚跟。没过几年家境逐渐好转起来,都娶妻生子建立了几个守望相助的家庭。老大温德兴,娶妻王氏,养育一女。本来夫妻感情和睦、相敬如宾。但温德兴在旧社会的污泥浊水的污染下沾染上赌博的恶习,经常夜不归家出入于赌场之间,妻子多番苦苦相劝无济于事。

在说青云店镇有一人名叫刘廷相,祖上是户卖油郎。传到他这辈易改祖业,从小就喜好舞枪弄棒、结交绿林好汉。长大后在镇上开设镖局、经营赌场,在大兴青云店这一代很有势力。

有这么一天晚上,温德兴又兴匆匆地来到刘廷相经营的赌场来耍钱。推开赌场大门门帘,里面正在开局聚赌,其间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温德兴是这赌场的常客,赌场里的跑堂刘宝一眼便认了出来,立刻迎了过来,吆喝道:“唉,这不是温家大爷吗?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这发财了啊?”

温德兴没用正眼瞧那小子,眼睛只勾勾盯着赌桌上的台面。然后目不斜视的刘宝说:“喂,还不给大爷我找个坐啊,今天我可要好好耍耍。”说完掏出一锭碎银子打赏给了刘宝,刘宝见来了财神爷忙扒开人群让温德兴坐下。

温德兴又掏出一百两银票给刘宝,吩咐道:“给你大爷我换上。”

“得咧,小的这就给您换上现银。”刘宝接过银票高声吆喝道

温德兴望了望台桌对面坐着的刘廷相拱手施礼打趣道:“哟,这不是刘爷吗?好久日子不见您可见清瘦了许多啊。您是否这些日子手气不好搞的连饭都吃不下去啊。”此言一出,旁边众多赌客纷纷起哄笑了起来。

刘廷相听到众人哄笑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好不憋屈,反唇相讥道:“我说温老大,你是来赌钱的吗?哪这么多废话啊,俗话说的好那叫赌场无父子,能赢钱就是道理。谁跟你小子嚼舌根啊。”

温德兴看过赌博宝单后,说道:“废话少说,我押十两大。”说完掏出十两纹银押在大上面。这时刘宝也换银子凑了过来,点头哈腰拍马屁道;“温大爷,祝您发财。”

温德兴笑道:“我说你刘宝啊,我要发财了你家刘爷可就要割肉啊。哈、哈、哈”此话一出又是一满堂哄笑。刘宝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抬头望去只见桌对面的刘廷相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刘宝识相的退了出去。

等四周安静下来,那刘廷相对着温德兴恶狠狠的说道:“好,你刘爷我今天给你开个大,您可瞧好了。”说着伸出那毛茸茸的右手揭开骰盅,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这骰盅之下。大家瞪直了望去只见那三个骰子上刻着“四、六、六”。旁边唱数的喊道“四、六、六。十六点大。”顿时温德兴乐的是手舞足蹈。

刘廷相十分不快的把银子赔钱给温德兴,嘴里不服气道:“你小子才赢一把就高兴成那样,有种继续?”

“继续,就继续。别输不起嘛,来这把我还是押十两大。”这温德兴得了便宜还卖个乖。

刘廷相也在不搭理他,端起骰盅放入骰子扣紧盘口摇了起来。哗啦、哗啦后。打开一瞧,那唱数的有喊道:“五、五、六,还是十六点大。”

“哈哈,好又赢了。今天真是财神爷下凡显灵了啊。”温德兴兴奋的跳了起来。接过了银子继续押在了小上……。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温德兴今天手风很顺,面前一下子堆积了六、七百两银子。赢得是盆满钵满、大杀四方。旁边的赌徒们见温德兴红得发紫,把温德兴当作明灯指引纷纷跟随着下。刘廷相渐渐财力不支,不停得叫刘宝提来银子。

“嘿、嘿。怎么样我今天手气好吧,我去尿个尿。回来继续收拾你们。刘爷您可看好了台面,等我回来在开始啊。”温德兴说完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拨开人群向茅房走去。望着温德兴渐行渐远,刘廷相不服气的骂道:“呸,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刘宝在给我取来一千两,我今天要跟他温家老大血拼到底。”不一会,温德兴转身回来坐下。

刘宝也取来银子,心疼的说道:“大哥,他今天很旺。咱们是不是……。”

刘廷相还没等刘宝说完便怒气冲冲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边打边骂道:“是不是什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没瞧到爷在赌钱吗?拜老子的兴致。”刘宝脸上挨了一下,捂着脸委屈道:“您手气不好,也不能拿我们小的出气啊。”

“老子……。”刘廷相见刘宝还不依不饶便准备在给他一记耳光。刘宝见东家动了肝火,撒丫子一下跑开了,惹得满堂哄笑。

温德兴趁机对刘廷相调侃道:“刘爷啊,刘宝说得对啊。手气不好也不该对下人撒气啊,您好歹也在这青云店算是一号人物,如果让不明事理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您输不起呢?哈、哈、哈。”

温德兴这话犹如火上浇油,激将的刘廷相火冒三丈。刘廷相挺起身子对着温德兴说道:“温家老大,废话少说。今天咱们在这赌桌上见个高低。”说着拿起骰盅摇了起来,等摇好后放在桌上喊道:“下注,下注,买定离手。”然后眼睛只瞪着温德兴。

温德兴信心满满的掏出二十两纹银放在了大上面,众人纷纷跟随下注,转眼间押在大的台面上的纹银大概有四、五百两之多。刘廷相其实当时心情十分紧张,额头都流出了汗。这时大伙都纷纷催促起来。“开啊,快开啊。吓得手软了吧,哈、哈。”刘廷相见众人讥讽,鼓起那颤颤抖抖的右手揭开了骰盅。定眼一瞧,刘廷相顿时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喊道:“三、三、三,九点豹子通杀。”说完连忙把银子往怀里揽。

温德兴脸一沉又掏出三十两押了上去……。

又一个时辰过去,这下可是刘廷相时来运转、鸿运当头,不光赢回本钱还将温德兴杀得个灰头土脸,输了个精光。

刘廷相这时也抓紧机会调侃起温德兴来,说道:“温家老大,怎么样还下吗?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还是你刘爷厉害吧,你撒了泡尿把财神爷撒跑了吧。哇、哈、哈。”

温德兴这时早已经是威风不在,见刘廷相如此讥讽便强打起精神说道:“有赌未必输,刘爷借点给我翻本如何?”

刘廷相冷笑道:“我说温家老大啊,没钱你赌个什么劲啊。你上两次欠我的钱你还没还呢?刚才我看你赌得很顺不想催你,你还来劲了是吧。前帐未清,后帐免谈。这时规矩你懂不。”

温德兴这时输红了眼急欲翻本,横下心来说道:“刘爷,这样我把我那酿酒的铺子押在这可以不?”

刘廷相撇了撇嘴,想了一会说道:“不行,谁要你那破铺子啊,又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吧,这把我还是给你开了。赢了,银子你拿走帐也可慢慢还。输了嘛,就……。”

温德兴见事情有所转机忙问道:“输了怎么样?”

刘廷相一脸坏笑说道:“输了嘛,呵呵。你就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割掉,咱们以前的帐也一笔勾销,怎样?哈、哈、哈。”顿时全场笑声一片。

温德兴听得如此羞辱简直羞愧难当想一走了之,但低头一看宝单居然连出了九个小。转念一想,出了九个小应该出大了吧。能否翻身就此一举,死就死吧,全豁出去了。抬起头来说道:“一言为定,刘爷开吧。”

刘廷相这时可就傻了眼,本想调侃作弄下温德兴,哪成想他居然应承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反悔,只得硬着头皮揭开了骰盅。这时在场的人屏住呼吸盯着骰盅,只见露出了骰子居然是三个六。

“六、六、六,十八点豹子通杀。你小子又输了。刘宝拿刀来,咱们温家老大要割裤裆那玩意。哇、哈、哈。”刘廷相笑的是前扑后仰,其他人也跟着起起哄来。

刘宝拿来尖刀递给了温德兴,温德兴接过尖刀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刃就是下不了手。

“怎么着,想赖账啊。那咱们去你家把你老婆、女儿一块卖到窑子里面去接客还债。”刘廷相说着说着,便过来拽起温德兴的衣领要往外拖。

“慢着,是不是我割了就不在找我家妻儿麻烦?”温德兴怒目圆睁的问道。

刘廷相无奈答道:“是啊,我刘爷说话算数,在场的都可为你、我做个见证。”

“好,就这么办。”温德兴提起尖刀扯开裤衩,一刀挥了下去。霎时间裤裆里一片血肉糊涂,温德兴晕死了过去。

刘廷相见状也乱了分寸,只得慌忙叫刘宝请来郎中为温德兴止血疗伤,但总因伤势过重那子孙根保不住成了阉人。刘廷相又只得找人将其抬回家中,赔了一百两纹银了事。温家媳妇刚开始还哭的是死去活来、寻死觅活,日子一久便带着女人回娘家居住改嫁他人,只有可怜那温家老母和兄弟们在病床前端药喂粥甚是可怜。偶尔刘廷相因内心愧疚派人送来粮食、钱财救济一下,可是温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等休养半年之后温德兴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刘廷相为了温德兴日后生计,见其已经成了阉人便使些银两买通皇宫敬事房,送温德兴入宫做得一名普通小太监。正是这一送,送来了这温家数十年的富贵。

温德兴入得皇宫敬事房给安排在御膳房做一名抬水砍柴的低等太监。平时虽遭人白眼欺负,但耳濡目染在御膳房跟得御厨们学得几门手艺。特别是每天跟着酿酒的金师傅后面前后逢迎,加上自身就有酿酒基础所以酿酒手艺日趋精进。所以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正是因为这门独特的手艺为日后温德兴飞黄腾达留下伏笔。

有这么一日,御膳房里走进来一群前呼后拥的一胖一瘦两位大人物。走在前面的大胖子是在辛酉政变中为慈禧、慈安两宫太后立下大功,新任的紫禁城敬事房首领总管太监“安德海”,后面跟着一个是刚刚提拔上来的司礼监总管太监李莲英。来了这么两个大人看来是有不寻常之事将要发生。

果不其然,那安德海一屁股坐到御膳房大堂正中太师椅上,那李莲英和御膳房总管站立两侧,其他众敬事房太监分列两旁一行笔直站好,其他御膳房御厨、太监等众人纷纷在安德海面前跪等训话。李莲英接过小太监递来一盏热茶,揭开碗盖吹了吹,在递给坐着的安德海。

那安德海接过茶碗轻轻扣了茶叶,抿了一口慢慢说道:“昨日奴家伺候西太后老佛爷接见新到任的法兰西公使大人与夫人,公使大人特献上波耳朵红酒……。”李莲英在一旁拉了拉安德海衣袖,伏到耳边悄悄说道:“大人,是波尔多。”安德海见自己口误,为了挽回面子怒斥道:“多嘴,奴家岂可不知是波尔多,退下。”李莲英忙点头哈腰退到一旁。安德海继续说道:“西老佛爷近日忧心国事,时常要么夜不能寐,要么噩梦惊扰。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直至饮用那法国公使大人奉上那波尔多红葡萄酒后,睡梦安逸,病情大为好转。但法国公使只赠送两瓶,转眼就将用尽。西老佛爷说了,我大清国地大物博、国富民强,岂可寻求于西洋淫巧之技。特命御膳房限期十日研制,否则全部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纷纷窃窃私语。安德海见众人哗然,拍案而起怒斥道:“放肆,都还不叩头谢恩。”

所跪众人只有叩头谢恩。

叩完头后其中有一年老酿酒金师傅斗胆禀告道:“总管大人,不是我等不愿意为老佛爷分忧,实在是大伙没见过这什么波尔多红葡萄酒啊。当年王昌龄所作诗句“葡萄美酒夜光杯”一句中那葡萄美酒是指西域吐鲁番所产葡萄酒,但此酒可是呈现白色而非红色。如果要研究仿制十日太短,请大人明察。”

安德海见有人叫板,便杀鸡儆猴给众人瞧,呵斥道:“混账,我已在西太后面前力保十日为限。你们可是想令我无法复命?令老佛爷彻夜难眠呼?来啊,将此人拿下廷杖二十。”立马从旁闪出两名太监将那老酿酒师脱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哀嚎。

跪下众人面面相觑吓得全身发抖,这时一太监从门外冲了进来禀报道:“大人,那老家伙忒不经得住打了,才打了十几下就死拉。”

听到这里,那御膳房总管忙惊呼:“不好,那人乃是咱们御膳房手艺最后的酿酒师傅啊,他死了这酒就更难酿成了。”

共 1509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传奇故事写至此已是圆满收官,依照历史的脉络,以一个宦官的沉浮人生,展现在世人眼里一个不一样的尘世沧桑。还原历史不易,对盖棺定论的历史人物再加以作者的观点,不立意,点到为止,拿捏的恰到好处,彰显出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博学的广泛,拜读。期待作者更好的作品问世。【 禾上土】【江山部·精品推荐 7】

1楼文友: 19:4 :16 传奇故事写至此已是圆满收官,依照历史的脉络,以一个宦官的沉浮人生,展现在世人眼里一个不一样的尘世沧桑。还原历史不易,对盖棺定论的历史人物再加以作者的观点,不立意,点到为止,拿捏的恰到好处,彰显出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博学的广泛,拜读。期待作者更好的作品问世。

2楼文友: 06:2 :12 弟弟穿越过,对那么远的事情,了如指掌!可见弟弟是为文学而生。名副其实的才子,真正的写家!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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