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21克短篇小说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19-10-28
1、
那是一条开满蔷薇花的小巷,灰砖小径的缝隙里,长满了细微而可爱的青苔。不知有多久了,每个傍晚时分,章小君背着松松垮垮的双肩书包,从小巷走过的时候,都能听到那哀怨而低迷的钢琴声在小巷中流淌,霎时,她觉得蔷薇花和青苔都阴郁起了一张脸。
这是谁呢?章小君总是不经意猜测。到底是谁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弹奏同一首曲子?
后来,住在小巷尽头的章小君,终于在妈妈的口中得知那个弹钢琴的人的一些讯息。
那是一个男孩,刚从市一中转过来。一年前,他出过一场车祸,使其致残,受不了熟人的怜悯眼光,所以转到他外婆所在的这个县城的第二中学,独享无人认识的一个人的静寂时光。
或许都是年纪相仿的原因,得知那个钢琴男孩的遭遇后,章小君每次走过小巷,都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聆听钢琴声,她试图从那琴声里了解他,靠近他。只是章小君一直没有见过他,他所在的第二中学,比自己所在的第一中学离小巷更近,所以每次放学她总会迟他一段时间。
章小君费心地寻找那首钢琴曲,她终于知道了那忧伤得淹没了一切的钢琴曲是《Tears》。那是他的眼泪随着蔷薇花在飞吧?
2、
那最后一节体育课,章小君因为有些不舒服,请假提前回家。走过小巷时,她停下了脚步,坐在了一块石阶上,捂着正在疼痛的肚子,静静地等那个男孩的出现。
过了一会,远远地,她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男孩慢慢地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章小君疼得额上的冷汗往下滴也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目光都锁在了男孩的身上,那件短袖的校服,左边袖筒下空空如也。
原来,那场车祸夺去了他一只手臂。
他是怎么弹钢琴的?一只手也能弹出那么流畅的曲调?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章小君的脑海里。
就在男孩准备进小巷中某一处屋子时,章小君站出来欲和他打个招呼,起身后肚子疼痛难耐,她一阵晕厥,倒了下去。
男孩听到声响,犹豫了数秒,随后加紧脚步小跑了过来。
恢复意识的章小君坐起来,望着他跑过来,“你没事吧?”他问,带着小小的喘息。
“没事。”章小君利用墙体站起来,弱弱地答。
“哦,那就好。”男孩淡淡地说,没有任何感情外露,遂即转身欲走。
“哎,等会,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章小君问。
已转身的男孩并没有回过头来,章小君发现他消瘦的后背微微颤了一下。“商明。”他轻轻淡淡地说,然后起步离开。
天色已暮,幽静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定格成了一幅披有晚霞颜色的油画。
、
蔷薇花谢了,唯剩下那些小青苔还小模小样地趴在小巷里,享受着阳光和雨水的恩泽。
章小君还是会在小巷里听到商明弹那首忧伤的音乐,却总是很难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人似乎和那个小巷没有任何交集,只有那绵延不绝的琴声属于小巷。
那天,章小君在小巷等候了好久,熟悉的琴声还没有传来,她有些局促不安,感到莫名的恐惧。
“商明!商明!”章小君也顾不得矜持,对着商明家的院子大声地喊。
只是没有人回应。
一直等到几天后,那琴声再次回归,却显得更加凄切。
“商明!商明!”章小君再次大声地喊。那琴声戛然而止,不多会,商明的外婆出来开门,并请她进去。
原来,商明在学校因不忍受某个嚣张跋扈同学的讥讽,和其动了拳脚,可是他哪里是别人的对手,受了伤,住了几天院。外婆说完这些,叹着气,泪眼婆娑地说道:“老天不长眼啊,我们小明从前多么开朗活泼的一个人,弹得一手好琴,你看现在,只能弹一些慢节奏的曲子……”
在楼上的商明喊:“外婆,别说了!”有无法言语的伤心和无奈。
章小君轻轻地踏着那木制的楼梯,走到楼上。商明背对着她,隔着窗帘看窗外,身影里有一股让人心疼的落寞。
窗前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暮色透过白色纱幔的窗帘投射进来,洒在琴身上,虽是静物,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忧伤外泄。
章小君看着商明落寞的背影,以及那架忧伤的钢琴,心被扼得生疼生疼的,她知道,她是喜欢上这个独臂男孩了。
他们就那么默默地站了好久,没有任何言语。
4、
高考分数下来以后,章小君和商明一同舒了一口气,填了相同的志愿的他们,在蔷薇花谢的时候,即将远赴那个有海的地方求学。
自从章小君和商明悄悄谈起了恋爱,商明阴郁的脸上,泛起了阳光的颜色。而这一切章小君都是瞒着父母的,父母以为她频繁出入商明家,只是出于同情心和爱心,而章小君也信誓旦旦地说,只是想帮助他考上大学。
商明常常低着头,淡淡地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在一起?我或许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章小君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坚定地说:“想好了,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左膀右臂。至于幸福嘛,我想会有的。”
听着这样近似表白的话,商明羞涩地低下了头,他想,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下自卑,好好珍惜眼前这个不在乎他身体残疾的如花女孩。
他们一起去上大学,临行前,母亲叮嘱章小君:“不要和商明走得太近,毕竟男女有别。”
章小君嘟着嘴说:“妈,你真的没有爱心,而且有歧视残疾人的倾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解释,她害怕不谙世事的女儿因为年轻,而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初涉爱情的章小君哪里顾得上细细考虑她和商明的未来,她只是沉浸在商明那一袭忧伤而温柔的背影里,以及那能让天空滴泪的琴声里。大抵是青春的年纪,喜欢那诗意的感伤,更喜欢那些因为诗意的感伤而衍生出来的倾慕之情,却无关爱情。
5、
同校不同系的章小君和商明,正式成为校园恋人。最初,两人并肩行走在校园的夹道内,总会有人向商明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讶,有同情,或许还有其它。章小君总会在那个时候,攥着商明右臂的手暗暗用力,传递给他一股温暖的力量,仿若在说:别怕,有我。商明读懂章小君的用意,于是微微抬起原本低下的头,朝着章小君笑了笑。
他们一起去吃那个城市各式各样的特色小吃,章小君剥好龙虾一只一只喂给商明吃。商明单手骑单车,载着章小君在树影憧憧的夹道内一路疾驰,风扬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衫,留下一路含香的幸福。章小君将头贴在商明的后背上,说:“这就是爱情吧!”商明没有接话,却扬起了嘴角,露出干净的笑容。
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电影,一部有着悲戚结局的法国电影,影片结束时,奄奄一息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Aurevoir,monamour。”意思是:再见了,我爱的人。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真实情感,让人深陷其中,悲伤着他们的悲伤。
章小君哽咽着,跟着男主角一起说了一遍:Aurevoir,monamour。商明用右臂环住章小君,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搂近了一点,说:“这句话,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
“嗯。”章小君耸动着肩答应着。
6、
一个叫王帅的男孩打破了这美好而安宁的一切。
王帅是高干子弟,人如其名,帅气而阳光。他阳光般美和商明忧郁的美有着很大的反差,犹如白日和黑夜,一个是温暖人的,一个是需要被温暖的。
王帅比章小君和商明高一届,当他在一次校活动看到章小君时,就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了,于是活泼开朗的他对章小君发起了爱情攻势,一副不抱美人归,誓死不休的架势。
章小君最初是极力拒绝的,她甚至拉着商明一起面对王帅的纠缠。
王帅理直气壮地说:“你有男朋友怎么样,又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你也有权利选择更适合自己更幸福的生活方式。”
商明听着这话,内心像被尖刀剜割,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辩解,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章小君的选择。
章小君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面对如此懦弱的商明,她生气了,一个人独自跑了。她委屈,她是爱商明的,可是商明爱她吗?如果爱她,刚才王帅的话那么具有挑衅性,他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不大声地说,章小君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仅仅因为这一次,章小君和商明之间就有了隔阂,如一道冰冷的墙,隔开了两个曾经所有的美好。
商明没有去找章小君,他想给时间让她冷静,如果她选择自己,他会一如既往地更加爱她,如果她选择王帅,他会为她祝福,毕竟,王帅能给她的,他给不了。
章小君却一直在等待商明来找她,来向她赔礼道歉。她甚至想好了说辞,如果商明来,她会说:我爱的是你的人,和你的身体和你的家世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章小君等到的却是王帅。
7、
王帅每天都会带着 朵鲜艳的玫瑰来等章小君下课,即使章小君对他不理不睬,他也保持着绅士风度,不气馁,不妥协。
商明想去找章小君,看到王帅跟在她的身后,他退却了。
章小君故意接过王帅手中的花,想激到商明,商明目睹着那一刻,却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反应,这伤了章小君的心。她的等待也到了极限,她给商明写信,写得很直接,很简明,只有2句话:你爱过我吗?爱得有多深?
第二天商明就给她回了信,只有一句话:我对你的爱净重21克。
章小君想,呵,21克,这么轻,还能算爱吗?
她更加笃定地以为,原来他真的没有多爱自己,他的漫不经心都是不够深爱的表现。
一个学期过去了。
章小君渐渐习惯了王帅每天送她玫瑰,接她放学去高级餐厅吃饭,逛街购物的日子。他是浪漫体贴,商明是木讷且不解风情,随着入世渐深,章小君觉得,还是能给她依赖感的王帅更适合做恋人。
章小君用相同的问题问王帅,你爱我有多深?王帅说,比天高,比海深。章小君听了,满意地笑着。
8、
商明没有再回他的外婆家,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看待他是怎样的眼光了,他只是一个人孤单而默默地学习。
后来,商明因为成绩优异,被学校保送出国读研。犹豫再三的商明,在父母的支持下,决定去留学。
章小君得知这个消息,是因为商明在走之前,寄给了她一张贺卡。贺卡的正面是一条幽深的小巷,两侧开满了殷红的蔷薇。背面写着:Aurevoir,monamour,偌大的空间,只有这一句话。
章小君看着熟悉的场景,看着这句他们曾经答应彼此不会说出口的法语,心中有一些疼痛的落寞,毕竟,他们曾真实地闯进过彼此的生命,燃起过一丝火花。
王帅看着那张贺卡,鄙夷地说:“明明不在乎,还在这虚情假意。”随之将其撕碎从窗户扔出。
章小君本想阻止,却没有付诸行动。她想想,也罢。
9、
很多年以后。
章小君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那个曾经狂热地追求过她的王帅,早已觅得新欢,与她没有了任何干系。
每次回家,章小君从那条小巷走过,总是无意识地在商明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前驻足,怀想当年的情景,那些往事,就排山倒海地来了。只是,景依旧,人和情却早已不安在。
那天,章小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影院门口的告示牌上写着即将上映的影片名称,她的目光被那一部叫《21克》的片名吸住了。
影片还未开始,放映室里,放眼望去都是卿卿我我的一对对佳侣,章小君的思绪有些游离,暗自揣测着21克的蕴意。
旁边的一对小小的情侣在对话。
女孩问:“为什么叫21克?”
男孩答:“21克,就是灵魂的重量啊,我爱你,净重21克。”
女孩羞涩而幸福地笑着。
章小君坐在那里,眼前浮现了商明忧郁但深情的脸,她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时的声音。
共 421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篇意味深长的佳作。哀怨而低迷的钢琴声在小巷中响起,且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弹奏同一首曲子《Tears》,使得文中的小女主人公章小君总是不经意猜测打听,终于知道是因出车祸失去了一只手臂的男孩商明弹奏的,他从市一中转到他外婆所在的县二中读书。从此她关注起这个男孩了,当她站在巷子里等了好久还未听见钢琴声时,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担心而大声呼唤男孩的名字。一直等到几天后,当琴声再次响起时,她得以见到男孩和他的那架忧伤的钢琴了,她喜欢上他了。他们考起了海边的同一所大学,她向他表白,永远做他的左膀右臂。然而,一个叫王帅的男孩出现了,他对她发起了追求,说爱她比天高,比海深。她想起了她问过商明爱她多深,商明回信说:“我对你的爱净重21克。”她不满意,这么轻啊!还是王帅好。于是,她成了帅气的高干子弟王帅的女朋友。商明心痛至极,一个人孤单而默默地学习,因为成绩优异,被学校保送出国读研。商明给她留言:“再见了,我的爱人。”多年后,被王帅抛弃的她形单影只,每次回家从那条小巷走过,心中往事排山倒海地袭来。当一部叫《21克》的片名的电影放映时,旁边正在恋爱的女孩问男孩“为什么叫21克?”男孩说“21克,就是灵魂的重量啊,我爱你,净重21克。”章小君心中的玻璃破碎了,稀里哗啦的……小说意境凄美,语言隽秀柔美,描写细腻,构思精巧,故事情节布局得特别引人,颇有深意,给人启示。被虚假的辉煌的表面现象蒙住双眼的人,是会丢失幸福的。有些东西失去了,才感到珍贵。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幸福?不是许诺。是爱在心里,爱在永久里,爱在21克里,这是爱的灵魂重量,真爱的重量。耐读耐品,倾情推荐赏阅!【:山地7 】 【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62144】
1楼文友:201 - 16:20:26 一篇特别有味道的爱情小说,特别是作者描写恋爱中的少男少女的笔墨,是那样的优美,让人欲罢不能,一气读完,犹如午后一杯香茗,久久回甘
多少人就这样,当幸福来了时,却把握不住,没有珍惜而错失。可惜悔悟过来时,早已是 景依旧,人和情却早已不安在。 了
2楼文友:201 - 2 :1 :20 如果章小君可以早些读懂商明在爱情面前那份 懦弱 的话,
如果章小君可以早些了解 21克 的深意所在的话,
如果章小君可以早些排除王帅虚情假意带来的杂念以及爱情攻势的话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可言,破镜难以重圆,
商明的贺卡被丢到窗外的那一刻起,章小君就已经彻底丢失了一份真爱。
首尾呼应,同一条小巷,同一个人
然而开头的纯真与美好,到了最后唯有怀念以及
不可挽回的遗憾了。 夏至出生。居于潮汕小镇。不成气候。简单的懒人一枚。
楼文友:201 - 2 :16:18 素雅的笔调,叙述的表面像一面湖,无形的波澜都深藏着。
问候怜幽。安。 夏至出生。居于潮汕小镇。不成气候。简单的懒人一枚。
4楼文友:201 - 10:18:47 怜幽的文字总是有别具一格的美感。对于小说的点评山地和钟雄两位老师已说得很到位了,我就不再画蛇添足了。问好怜幽,祝写文快乐!
5楼文友:201 - 11:01:17 原来,21克,是灵魂的重量,仿佛很久前听人说过,只是忘记了,却不料在小怜幽这里重新记起。
这个故事,极美,有着一种能扣动人心弦的感觉,轻轻的一碰,便能让心底涟漪重重,颤动久久不息。在爱情里,有一样东西绝对不能做,就是对着自卑的人,用激怒的方式。因为自卑,所以没有自信,因为缺乏自信,所以这类人不敢去争取爱情,只会放弃爱情,于是,留下遗恨伴一生!21克,好重的份量! 流云本是天上雪
6楼文友:201 - 12: :09 怜幽的文,总能触动心底的柔软处,小说营造的悲剧色彩那么凄美,开篇的环境描写很好地为这这个凄美故事的开端渲染着气氛:幽深的小巷,可爱的青苔,盛开的蔷薇花,在此氛围里,那流淌的哀怨而低迷的钢琴声,自然而然引发着女孩的好奇心和同情心。故事的高潮的到来也设计自然,女孩与男孩的爱情水到渠成却波折迭起,面对强势的情敌,自卑而且愿意为爱情牺牲的男孩退出,在离别卡片上写着了那句曾经说过永远不要说的话。当山盟海誓的新恋人离去,为爱所伤的女孩终于明白那个男孩所言 我对你的爱净重21克 的含义。在伤感心碎的结局里,小说的主题得以凸显。小怜幽总能以淡雅的笔调将故事演绎到令读者叹惋心痛的地步。小说构思精巧,笔法娴熟,伏笔照应不露痕迹,情节构架引人入胜。赞!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7楼文友:201 - 12: 5:5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8楼文友:201 - 14:47: 5 祝贺怜幽,精品不断,佳作不断,文思潮涌啊!羡慕嫉妒恨那
9楼文友:201 - 18: 7:47 怜幽,你的小说较先前,倒是越发精进了。抱抱。想念。 河南省作协会员。西平县作协副主席、《西平文学》副主编。
10楼文友:201 - 09: 2:06 写了一大段,被验证码坑掉了,才有空来读这篇,简单的爱情,简单的述说,爱情,这个永恒的主题,也是一个命运的选择题,这道选择题横亘于少男少女们之间,渐渐化为一道风花雪月的深渊,很多人跨过去成就了自己的幸福人生,但同时,也有更多的人,被湮没在岁月的痕迹里,只有在梦醒时分,才会去祭奠那曾经拥有的心跳回忆,我很喜欢这样的桥段,我更喜欢幽用这样的文笔来讲述她心里为美丽而脆弱的爱情所编织的故事,一如此文的名字,21克,看上去轻且微,实则重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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