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红旗下55于得水智抓窃贼刘向阳大秀棋体系

长在红旗下36 张玉静邀功瞎诬赖 李德龙智查肇事者

一周以后，赵老师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学校。回到家他才知道，父母都好好的，身体非常健康。父母看他快30岁了，还没结婚，就在当地给他找了个对象，怕他不回来，才谎称父亲有病，赵老师有种受骗的感觉，但也没有办法，他不能伤二老的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只好按照二老的安排去相亲。

姑娘在县里一家工厂当工人，身材不高，略显富态，家里条件还不错。两人见面后聊了一会儿，女方对他挺有好感的，后来介绍人说女方同意这门亲事，这让赵老师很为难，他希望女方不同意，这样父母才不会伤心。现在他只能拿两地分居说事了，可那个年代中国两地分居的夫妻很普遍，父母并没觉得这是什么理由。赵老师苦口婆心地劝二老，放大两地分居的不利一面，什么影响夫妻感情啊，影响生活啊，影响孩子啊，能想的赵老师全想到了，能说的也全说了。最后父母才同意他不和这个姑娘处，但父母也下了死令，明年五一必须结婚，赵老师满口答应下来，父母才稍感安慰。在家帮父母干了三天农活，赵老师就踏上了归程。

回到学校后，连老师介绍了这一周的情况，着重谈了女生打架事件，赵老师没有深问，但他意识到这起打架有深层的原因，这个局面要掌控好，最好的办法是安抚各方，稳住情绪，化解矛盾，否则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放学后他召集班开会。

请大家分别介绍一下我离开这周的工作情况，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也可以说一说。

几位班都发了言，他们都避重就轻，除了谷红霞谈到和伍凤薇打架事，其他人竟然没有人提起，这让赵老师感到意外，是大家忽略了，还是有意回避，他们为什么回避，难道知道了什么，谁走漏了风声，是武鹏飞还是伍凤薇，赵老师一时也叫不准。

哦，这起打架事件连老师和我说了，刚才谷红霞也作了检讨，就不追究了，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小事险些酿成大事，好在胡为民同学抢下了铁锹，不然一铁锹拍下去，后果会很严重，大家想一想，这要是拍在脑袋上，出了人命怎么办？我想说的是，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就应该制止，不能等事态扩大了严重了再制止，我听说当时你们都在场，为什么这么麻木，刚才让你们谈这一周的情况，谁也没说到这件事，你们为什么集体保持沉默，这么大的事都不说，怎么想的？别人不说还可原谅，成东方你作为班长，难逃其责。

成东方看赵老师点到了自己，忙解释说：三个女生口角，没想到会打架，后来孙爱军和向云龙去拉架，没想到后来也打了起来，这事我有，接受老师批评。

成东方的说辞，赵老师并不认可，但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批成东方。眼下最重要的有两件事，一是期中考试快开始了，要搞好复习，全力以赴，目标就是拿学年平均成绩第一，这个目标不动摇，八名班的成绩要在前十五名之内，进不了前十五名的，请自动辞去班职务，这一点毫不含糊，没有回旋余地，大家要自己掂量掂量。另一件事是关于北区中学生运动会的事，武鹏飞、张秋影、邓秀兰被选拔到校代表队，这是班级的光荣，还有几天时间，你们要抓紧训练，争取好成绩。

武鹏飞听赵老师说期中考试进不了前十五名班自动辞职，运动会又要训练，一心不可二用，再说时间也穿插不开。想到这儿，他说：赵老师，期中考试提高成绩，运动会也得训练，时间不够用啊，这压力也太大了。

你期末考试成绩多少名？赵老师问。

武鹏飞想了一下，期末第十五名啊！

噢，那样，给你放宽到二十名吧！不过比赛可要拿成绩，你参加的三项比赛要保证一项拿第一，赵老师在考试上放了一码，但在比赛上却做了明确要求。

武鹏飞有点犯难，北区七所中学，高手如林，人家的水平也不了解，现在就定下拿第一，武鹏飞心里没底，赵老师我尽量吧！

武鹏飞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大家都走了，赵老师坐在那儿又合计了一会儿。打架这事意外暴露出孙爱军和董艳丽的暧昧关系，他想起早恋评论会上于得水的发言，当时就觉得于得水的发言有所指，是不是说孙爱军和董艳丽，如果是的话说明这小子观察力不错。向云龙和伍凤薇是怎么回事，也是早恋吗？没有什么迹象，那向云龙为何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呢？是出于义愤，若是这样，这小子有点侠气。赵老师想的头疼，也有点困了，昨晚半夜下的火车，没睡好觉，他起身回了宿舍。

连老师回家去改善生活了，宿舍里就他自己，赵老师躺在床上，一翻身看见连老师的床下有一团手纸，他好奇的下床捡起那纸团，纸已经粘在一起，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那味道很熟悉，他断定是擦那东西的纸。赵老师立即睡意全无，他俯下身去看连老师的床单，发现床的中间部位有两个小圆点污渍，污渍处明显比别处硬，好像被浆过似的，可以肯定那污渍也是那东西留下的。他再往下看，看见一根卷曲的毛，他捡了起来，仔细端详，这根毛很细，有点发黄，肯定不是连老师的，他们一起洗过澡，连老师那地方黑黑的跟他的头发一样又黑又粗，那么会是谁的？他最近没朋友，半年前处了一个黄了。赵老师心里一惊，会不会是我班女生的？很有可能，他把班级女生的头发想了个遍，最后锁定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伍凤薇。这事不能问，只能观察，若真是这样，迟早会露出破绽的。

早上，荣老师还没进教室门，看见西边的两扇窗户各坏了一块玻璃，前两天她刚强调完，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她气冲冲地进了教室。谁打坏了教室玻璃？班有看见的没有？同学有看见的没有？荣老师三个问号，底下没人回应。是啊，当着那么多的同学，知道的人恐怕也不会说，当面检举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呢，班级的现状有勇气的不会说，所以荣老师问的很不聪明，这样的事情应该私下了解，而不是当面质问。

荣老师见无人回答，才感到自己问的不得当。关于打玻璃事情我们要一查到底，直到查出肇事者，如果你还聪明的话，请赶快向老师承认错误，否则查出的话，你要加倍赔偿。放学后班留下开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放学后，五班开了班会。荣老师再次问谁看见打玻璃的人，是班级同学打的，还是外班同学打的。大家摇了摇头，谁也不清楚，调查陷入了僵局。

你们班里谁先到的学校？荣老师问。

高志杰说：我先到的。

你几点到的？

大概7点吧！

那样，班明天开始轮流蹲守，不信抓不到肇事者，高志杰你明天早上6点半到，放学后晚走半小时，找个地方藏起来，看看谁打的玻璃，其他人依次排班。说罢，荣老师给大家排了班。

大家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咱们集思广益，荣老师征求大家的意见。

先看看吧，抓不着咱再想办法，高志杰代表大家表了态。

那好，先这样试试，哎，高志杰你辛苦一下，今天晚多呆一会儿，没啥事再走，荣老师说。

行，没问题，高志杰答应。

大家都走了，高志杰锁上教室门，拎着书包躲藏在东墙与教室的夹道，透才窗玻璃能够看到操场上的一切，若是有人翻墙过来，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地形是比较有利观察和捉拿肇事者的。他在那儿站了一个小时，腿都站酸了，也没见个人影，他判断是早晨来打的，决定先回家，明天早上再来抓。

第二天早上，6点半之前，高志杰就到了学校，他如法炮制，依然躲藏在夹道里，眼睛死死地盯着操场。过了10分钟，果然有人出现在视线里，仔细一瞧，原来是李德龙，难道是他？高志杰不敢相信，但眼见为实，谁会这么早来学校啊！李德龙越来越近了，高志杰低下了头，他在等待那咣当一响的声音，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他发现了我，高志杰不敢确认自己是否被发现，他抬起头看教室，玻璃没坏，西边中间窗户上多了个书包，一定是李德龙的，那他人呢，去了哪里？高志杰悄悄地走了出来，看见李德龙在练百米跑，趁他背过身的时候，高志杰跑了出来，打开了教室门，进了屋，从屋里向外看。心想李德龙是来训练，还是发现了他装训练，他拿不准。

练了四五次百米冲刺，李德龙满头大汗，他在窗台上拿了书包，进了教室。看见高志杰便问，你啥时候来的，我咋没看着你呢？

哦，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来的挺早啊？高志杰话里有话。

早来一会儿，练练冲刺，李德龙在座位上坐下。

两个人前些日子动了手打了架，但经过方老师调解后，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虽然关系不像以前那么好，但大面上还是能够过得去的。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女同学身上，想必化解起来不会这么容易。心胸狭窄的男人有，但不是很多；心胸开阔的女有，但也不是很多。

如果不是李德龙，那一定另有其人。高志杰坐在挨窗的座位上，眼睛不时地向操场望去。这时石国柱出现了，他朝教室走来，想起昨天荣老师说同学打碎玻璃的事，他径直向打碎玻璃的那扇窗户走去，到了跟前，他自言自语道，谁打的呢？不是闲的就是撑的。他往里面一瞅，看见高志杰正盯着他，吓得他一激灵，你坐这儿瞅啥呢？

高志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没瞅啥。说着他离开了座位。

石国柱进了教室，你俩来的挺早啊！

高志杰嗯了一声，李德龙摆了下手。这时同学们陆续到来，高志杰去了教师办公室，把早晨看到的情况向荣老师做了汇报。荣老师皱了皱眉头，心想李德龙的嫌疑最大。

做间操的时候，荣老师把高志杰观察到的情况和负责第二天监视的张玉静说了，并告诉他对李德龙多留心些。

次日早，张玉静到了学校，在夹道那儿刚呆一会儿，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她怕衣服，就打开教室门，进了屋，站在窗户前向外看。片刻，李德龙出现了，张玉静有些兴奋，她目不转睛，眼睛一直没离开李德龙，心里还想你要是打玻璃，我立即冲出去把你捉拿归案。离教室还有二三十米远时，李德龙弯腰捡了块石子，张玉静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怕玻璃碴子崩了自己，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李德龙看了看房檐上的那群麻雀，喊了一声。把手里的石子向房檐撇去，麻雀受到惊吓，呼拉一下飞走了。这时张玉静冲了出来，李德龙，打玻璃的人原来是你啊！你可让我逮个正着。

李德龙先是一惊，转而反应过来，谁打玻璃了，我刚才打房檐上的麻雀呢！

你不用狡辩，我刚才看见你撇石子来着，张玉静先入为主，不听李德龙解释。

是啊，我是撇石子了，但没打玻璃啊！

没打着玻璃，你是撇失手了。

你有病啊，我要是想打玻璃我往上撇啊！

张玉静觉得自己立了头功，你用不解释，玻璃就是你打的，一会儿荣老师来了，我就跟她说。

李德龙哭笑不得，你跟谁说也没用，今天我打碎玻璃没？

今天没打，以前也是你打的，张玉静态度异常坚决。

李德龙被张玉静气的训练的心情也没有了，直接进了教室。

张玉静站在门口张望，等待荣老师。看见荣老师的身影，张玉静飞似地跑了出去，向荣老师报告邀功去了。

同学们到齐了，早自习开始了，荣老师也来了。她把张玉静向她汇报的情况说了一遍，让同学们分析是谁打坏了教室的窗玻璃，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吱声，荣老师接着说：李德龙同学是打坏玻璃的最大嫌疑人。至从不让他担任体委以后，他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处处与班级作对，顶撞老师，参与打架，现在竟然到了公物，打碎玻璃的程度…

同学们都用疑惑的眼光瞅着李德龙，有的同学完全相信打碎玻璃是李德龙所为，了解李德龙的同学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情，但荣老师的前后联想也不无道理，班级里只有石国柱、朱丽莎、赫秀茹、王雅婷、郭宝华、刘宝贵、李海燕等几名同学认为绝非李德龙所为。

李德龙受到栽赃，他觉得这是最大的耻辱，士可杀而不可辱，他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手指着荣老师，由于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荣老师我郑重告诉你，我没有打玻璃，请你调查清楚再说。

你不用狡辩，张玉静同学都看见你撇石头了，你还想抵赖？

李德龙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看房檐上落了麻雀，捡了一块石子打麻雀，我要是想打玻璃，那么近的距离能打不着吗？这事赶巧了，你们就认为是我打的，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不听你一面之词，是非自有公论，公理自在人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总不能你说没打就没打吧！

你说是我打的要有证据，班里这几块玻璃哪块是我打的，谁能证明，没人证明你就是陷害。

张玉静就是人证，几乎抓了你现形，你还不承认。

李德龙气愤至极，大喝道：张玉静你凭什么说是我打的玻璃，哪块玻璃是我打碎的，啊？你给我说清楚！

我看见你撇石头了，不是你还是谁？好汉做事好汉当，赶快承认得了，张玉静一口咬定是李德龙。

承认个×！李德龙的情绪完全失控了，走，找校领导评理去！李德龙从座位走出来，去拉张玉静，张玉静看了荣老师一眼，想从荣老师的表情判断去还是不去，走，快走，别磨叽！

赵洪刚见势不好，出来当和事佬，打就打了呗，还评啥理呀！

你少放屁，别给我装×，看李德龙真急眼了，赵洪刚像缩头乌龟似的缩了回去。

李德龙拉着张玉静到了教室前，对荣老师说：走，咱仨儿一块去。

荣老师这时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她使出了缓兵之计，上完课再去。

不行，不去也别想上课，李德龙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事已至此，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荣老师和张玉静被迫跟着李德龙去了张校长办公室。

在张校长办公室，张玉静把早晨看见的情况叙述了一遍，认为是李德龙所为。张校长点燃一支烟，问李德龙：你到底打没打玻璃？

我打的是麻雀，没打玻璃，我要是打玻璃，那么近的距离，玻璃早碎了，李德龙回答。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一旦查出来是你打的，学校会严肃处理你，张校长话很重，他想吓唬一下李德龙，但李德龙也不是吓大的。他说：

张校长你可以调查，若调查出是我打的，怎么处理都行，李德龙心里没鬼，说话也踏实。

荣老师回去后再好好调查一下，学校可以配合你们，一定要把打玻璃的人查出来，坚决打击这种学校秩序的行为。你们回去吧！其实张校长看李德龙态度坚决，也不敢妄下断言，吓唬一下李德龙，看他镇静自若，不像肇事的人，只好令荣老师继续调查。

回到教室，好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李德龙，分明是怀疑他打碎了玻璃，李德龙百口莫辩，甚为恼火。为了给自己洗清白，他决定亲自抓打玻璃的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放学时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石国柱说了，石国柱表示支持，并决定和他一起蹲守，抓肇事者。

他俩先是进了教学楼，躲在暗处观察，同学们陆续回家了，只有张玉静没有走。一会儿她出来了，把教室门锁上，去了教室东边的夹道。

石国柱问：她去那儿干哈？

她早上来的早，晚上又没走，估摸也是在看谁打的玻璃，李德龙说。

她不认定是你打的吗，还守候啥？石国柱问的也有道理。

也可能是荣老师安排的吧，这样说明她们也没完全确定是我打的，李德龙说。

嗯，是的，石国柱表示赞同。

一小时后，张玉静离开了学校。教学楼里静静的，操场上也是空无一人。

你在这儿盯着，我去东墙过道那边，这样两边情况都能看着，李德龙说。

好，你去吧！

李德龙迅速跑下楼，穿过操场，直奔东墙，在那儿开始蹲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教学楼里更是黑里咕咚的。他们俩都有点饿了，但为了抓住打碎玻璃的人，他俩忍着饿，希望能有收获。

夕阳褪尽了最后一抹霞光，天完全黑了下来，操场上黑乎乎的，没有一丝亮光。李德龙的眼睛都盯酸了，他揉了揉，一眼不眨地目视着前方。

突然，一个黑影从北门跳了进来，那个门没有更夫值守。黑影沿着墙根向这边走来，他边走边回头看看，鬼鬼祟祟的，黑影到了教室附近，他又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向东墙夹道走来，李德龙藏匿在墙犄角更黑的地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个黑影，越看越熟悉，正在他想是谁的时候，黑影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了东窗的玻璃。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刺耳。

李德龙一个箭步穿了出去，死死地抱住那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同班的李富生。

李富生吓得惊慌失措，想跑跑不了，只好求饶，德龙，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把我害成啥样了，不抓住你，我就得替你背黑锅，李德龙气愤的真想揍他一顿，但还是忍住了。

教学楼里的石国柱看见黑影进了东墙夹道，飞快地跑下楼，在操场上狂奔，他刚赶到，李德龙扯着李富生从夹道出来。

打玻璃的就是他，让我逮个正着，李德龙对石国柱说。

石国柱走近前，看了一眼，李富生，你为啥要打教室玻璃呀？

我、我恨荣老师，我想加入，写了申请书，交给她，她说你家出身富农，加入组织的事就别想了，李富生带着哭腔说。

李富生的话倒让李德龙和石国柱有些同情，谁说出身不好就不能加入了，这也太伤人自尊心了。

荣老师对富农的憎恨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父亲在解放前给富农家干活，饿急了偷了富农家的一个馍馍，被富农的两个儿子看见了，给活活打死了。母亲讲给她的这个故事，深深地影响了她，从打记事的时候起，就对地主富农充满了仇恨。

李富生交申请书时，正是五班发生打架事件那天，也许荣老师心情不好，看见李富生，就想起了父亲，情绪左右了理智，对李富生说了一个老师不该说的话，才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李德龙和石国柱放走了李富生，两人赶紧回家了，因为他俩饿的够呛。

次日早上，李德龙和石国柱早早来到了学校，等待荣老师，可是早自习结束了，荣老师也没到，李富生也没来，这让他俩有点沮丧。

第二节课上课前，荣老师终于露面了，他俩把荣老师叫到一旁，详细汇报了昨天晚上捉逮李富生的情况，他俩很聪明特意回避了李富生讲的那段。

荣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判断错了，对不起，李德龙，冤枉你了。

没关系，能证明自己清白就行了，李德龙显得很大度。

李富生在哪儿呢，把他找来，荣老师吩咐道。

李富生今天没来，石国柱说。

没来？害怕了？那样吧，麻烦你俩放学去他家一趟，和他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再不来罪加一等。

好的，放学咱俩就去他家，李德龙说。

荣老师进了教室，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王雅婷走了过来，问他俩和老师说啥呢？他俩把事情经过跟王雅婷学了一遍。王雅婷向他俩翘起了大拇指，称赞他俩好样的。

这个通过王雅婷的嘴立刻传播出去，张玉静也听说了，她很惭愧，也很内疚，但又不好意思和李德龙说，委托赵洪刚向李德龙做下解释，赵洪刚感到为难，我昨天因为这事和他闹了个半红脸，连吵吵带骂的，我咋和他说啊？

不说拉倒！张玉静拉长着脸走了。

我去，我去还不行么？赵洪刚急忙表白。

中午放学时，赵洪刚叫住李德龙，德龙，别生气啊，昨天的事我太鲁莽，别介意。另外张玉静让我捎话给你，这事她错了，请你原谅。

行了，事情查清了，张玉静以为是我打玻璃情有可原，我要是不打麻雀的话，她也不会以为是我，算了，都是同学，李德龙说。

好，爽快，够意思，赵洪刚拍了拍李德龙的肩膀。

下午放学，李德龙和石国柱来到了李富生家，李富生正在家看书呢。看见他俩进来，心里一阵紧张。

今天咋没上学呢？李德龙问。

李富生低着头，嚅嗫道，没敢去，怕挨说。

咋地，以后总也不上学了呗？石国柱揶揄了一句。

我跟你说，荣老师已经知道了，让你明天上学，要不罪加一等，何去何从，你自己合计吧！李德龙说完和石国柱走了。

李富生呆呆地坐在那儿，他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话估计也不够后悔的人吃的。

李富生这个人在学习上是挺聪明的，成绩排在班级的上中等，但他心眼儿太小，生怕别人比他学习好，没事就在同学中散布学习无用的思想，在课堂上也不好好学习，回答问题时经常装不会而答错，但私下里却蔫巴悄儿的用功，蒙蔽了许多同学。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大家都不可思议，还以为他是抄的，这种人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也有着极度的自卑人格，这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文革中他的父母曾经挨过斗，也被抄过家，他对身边的人是不信任的，对这个社会也有着报复心理。他也想进步，也想靠近组织，但当他的要求被拒绝，他的理想变绝望的时候，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报复心理就会发酵膨胀，以各种可能的方式付诸行动，打碎教室玻璃就是一种的泄私愤行为。

早上，李富生无精打采地进了教室，同学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敢正视同学们的眼光，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躲着大家的冷眼。

荣老师来了，她看了看座位上的李富生，心里又气又恨。转而态度和蔼地对李德龙说：李德龙你把前天晚上逮李富生的经过说一说。

李德龙站起来，把抓李富生的整个过程向同学们叙述了一遍。个别没听说这件事的同学惊讶地看着李德龙，过程并不复杂，但听起来就像侦探小说一样。

石国柱，你是和李德龙一起抓的李富生，刚才李德龙说的属实不？

石国柱起身，荣老师，刚才李德龙说的情况完全属实，我可以作证。

好，你坐下。李富生站起来！荣老师提高了声调。

李富生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他耷拉着眼皮，不敢正眼看同学，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李富生，刚才听到李德龙讲的经过没有？荣老师问。

听、听到了，李富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德龙说的情况属实不？

属、属实。

教室坏的四块玻璃是你打碎的不？

是、是我打的。

好，你供认不讳。下面你当全体同学的面做下检查吧！

既紧张又害怕，李富生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用衣服袖子抹了把汗，想了想才说：这、这是我犯的一、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是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思想在作怪，给给班级带来极坏的影响，还了老师同学之间的团结，这都是自己不注意改造世界观的结果。我一定认真接受老师和同学的批评教育，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做一个爱学习、守纪律的好、好学生。

李富生是聪明的，他避开了交加入申请书那个情节，把打砸玻璃的原因省略了。

同学们，根据李富生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以及他的认错态度，学校决定，李富生原价赔偿四块玻璃，共计三元两角钱，同时予以留校察看行政处分，以观后效。李富生明天把钱带来。

是。

留校察看，这个处分不轻，差一点就开除了，个别人认为处分重了，但大多数同学认为李富生是咎由自取。

小说纯属虚构 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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