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荒踪散文百家醉的感觉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19-11-08

白昼即将过去。黑夜之前的黄昏,作为白昼的边缘,薰炉般的袅着淡淡的烟,薰出了夕阳下的暮色。渐渐地,夕阳最后的余晖被黛色的一团一团的云渲染而掩映,天幕幽蓝幽蓝地由幽转黑,湛而发亮的底色便扩展着深蓝的涂染,一小朵一小朵的白云浮于黛云的上边,再横向连展,拉成一大片的与霞彩相辉。

山林的颜色加深了,犹如砚里的墨,被泼在既成的线条上,保留着原有的轮廓。与山林接壤的云尚有红紫色光晕,小小的一团或一抹,是这时的夜云显得珍贵的美丽。我在等夜,等待夜的来临。然后等待在夜的漆黑中更快地打发时间。

夜里消逝时间的速度似乎确实比白天快。对此,我已有多次体验。

模模糊糊的记忆对夜搜寻以往的等夜心情。

白天很快被夜所黑,我身边的空间挣扎在无底深渊如的黑而无形与朦胧微光的中界线,正在意不由主地倾向于更加黯暗。我被夜寒所醒,走出睁眼如睡的沉思状态之后,眼睛恢复视力,天边的星就像极其遥远的路灯。走进房间。台灯、壁灯、落地灯交织的暖意,迥然不同于阳台的夜意。投身于夜,犹如投身于不由眼睛作主的世界。

夜是复杂的,相比之下,房间很单调。单调的或者只是一个自我,复杂的方是世界。在生活中寻求物质报酬的人,不会为历史所重。仅仅以物欲为行走,这是行尸走肉。

如果脱离物欲,难度又太大。于人世里寻找精神解答的人,永远是人类的哲人。以自我观照世界,以世界参照自我。不进入房间但在夜空中构置另类的房间。

房里开灯,因为已夜。我在门口停了停,脚步迟疑。犹豫于星光灿烂的向往和灯光满室的温暖之间。该如何取舍?窗的轮廓不是夜的轮廓。夜看得见我房中的灯,房中的灯看不清窗外的夜。拉开的帘布那是窗口孤立于静夜中的旁若无物。这种静止只是假象。时间在走。

我的思想就像时间之鞭,驱策着时间不停前进。时间打发夜黑。我孤立于宇宙的轮回中。白天、黑夜。黑夜的时间概念,可以模糊。我想象着拥有一个安全的居所,拥有一个阳台。家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可以模糊而且马虎地打发时间。白天的认真是对待工作的必需。

我闲坐于阳台等夜。我甚至希望我就是夜,在房间之外的阳台上,把星光逗留在地板上,把心思放在黑暗中犹如灯光,从窗透露出来。

夜终于彻底黑了。我开始喝酒,为夜,也为我自己。夜的黑暗与寂静,激励着我的喝酒的欲望,这甚至丝毫不需什么理由。于是,等夜,等于就是为了与夜独饮。

酒,喝着……喝着,眼前有点模糊。我是不是醉了?我自疑自问,同时将身体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手指在遥控板上随便一按,屏幕中出现了宇宙太空的画面。

宇宙太大了,如果只是人类欣赏,那就太浪费了。“哈伯望远镜”正在这么说着。

宇宙星空的画面真不知道是怎样拍摄的?可惜,我不是摄影师!

行星、恒星,无休止转动于宇宙中。眼前幻了又幻的镜头穿梭着宇宙的故事。

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星云缭乱,地球处于其中,准备全力以赴展开对宇宙的侵略。我想,那么,宇宙(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无限的时间空间,有没有可能会在人类发明的光年计算之中成为有限?

或许,唯物论可以更好地面对宇宙星云。但那是一片混沌,幻形幻质而如气,相对于此,物质有何意义呢?从混沌的几乎虚无之中辨别物质的分子、原子,无非只是一个玄字而已!而玄却被作为唯心论的重头戏。

对于人类世界来说,人是第一义。对于人来说,意识是第一义。人体的物质现实并非必需科学确定,而是首先由意识辨认。因此,离开了意识的一切,等于无人在场的世界,等于哈伯望远镜看到的宇宙;即便如此,哈伯望远镜是为了给人看的。也因此,唯物论,等于是对人类的否认!因为,唯物论对意识的轻视,是努力让人类与动物全盘类同,从而使万物之灵与万物之类的区别被含糊!

坐起身拿纸拿笔把电视刚才所说和我所想的记下,竟是很觉得力不从心,并且写错了好几个字。头脑昏昏沉沉正打消着对四肢躯体具有驱使能力的任何意念。我的眼睛正因为屏幕中广告的侵入而命令手中的遥控板转换频道。

一头披肩长发的元昊站在他的部众们举着的丛丛火把中高声说道:让死者有不朽的名,让生者有不朽的爱。剧名是《贺兰雪》。

如果不朽等于宇宙。名和爱是人类最大的杰作。地球在希望等于宇宙。元昊的大队兵马又出发了。长篇历史剧在诉说昔日的民族侵略和部落兼并。我回味“哈伯望远镜”。今日人类高标着向宇宙侵略的新意义。无意识的手指又转换了一个频道。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居然《火烧阿房宫》的项羽没让我看到拔山扛鼎的雄武,美貌动人的虞姬和风姿绰约的吕雉居然姐妹相称,其友谊犹如不为生死而移。哪能这么荒谬的,吕雉被刘邦的家人被项羽抓去,是作为俘虏的,怎会跟虞姬有接触!娱人者,愚人也。

我吃惊于人类风景的单调,就好像不是 香艳就没人看了!因而,我没有为手指的不听指挥恼恨。尽管手能有所作用,身体瘫软的状况丝毫没变,仍是躺在床上。我醉了没有?

女人的姿色永远是男人最大的迷惑。人类的风景—男人女人的故事。江山、美人。地球、宇宙。人类谁取谁舍?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是英雄的难题,要地球还是要宇宙则是今后人类的难题。我的双眼已模糊,眼屎增多,酒力发烧,大约四两低度白酒进入肠胃后的反应如是。

我关掉电视,眼前顿黑。没有灯光的客房并没有暗掉我的思想。醉了没有和想不想睡都不是我要索求答案的问题。

宇宙太大了,如果只是人类欣赏,那就太浪费了。其实,这依然是人类的观点。面临无限的宇宙,依然改变不了人类根性的自私。人类总是以人类的观点去看问题。

人类甚至不满足于拥有宇宙。于是,我看到了宇宙危机—自由自主的宇宙不得不授受人类的亲、爱、仇、恨。由此,我更怀疑无为的定力接受不了有为的干预,因为无为的定力已被有为打动。我醉了没有?我的酒和我的眼睛以及我的心,都醉了吗?

回顾对于醉的记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我把自己喝得吐了,但是头脑依然清醒,并为之写下了千余字。

显然,醉,并非全是头脑昏迷、神志不清。据我所见所知,有许多人的醉,其实是借酒发疯的佯狂。这种人跟好多个朋友在一起喝酒时,会踢翻桌子,对别人大骂出口甚至大打出手。但是,当他在家里喝酒,喝多了也就乖乖地上床睡觉,一切风平浪静。

我第一次喝酒,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喝了就醉了,醉在一个草垛子旁边,睡了好几个钟头。那是因为宗族里有人办喜酒,我跟家里人全去赴宴,我好像是跟一位堂兄同坐一桌,他向我劝酒,说酒是很好喝的东西,这么多人不为别的,都是为吃酒(我们的方言是将喜宴、请客之类的吃饭统统称为“吃酒”),你一定要喝的。我就端起了盛酒的碗,他很轻易地把我灌醉了。使我从此之后一连十多年不敢沾酒。

第二次醉酒,是十九岁那年,在街上跟一群朋友一起吃饭,他们坚决要我喝酒,我只好喝了。从饭店出来,去台球厅打台球。我只觉得体乏无力,双手撑着台球桌,眼前竟漫起了一层雾,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紧接着,肚子里一股东西猛涌而上,吐了。吐了之后,一二分钟之间,眼前白茫茫的雾散开了。朋友们扶我回家,只走出了台球厅,便没什么了,甚至跟没喝酒差不多。

在二十五岁之后,我几乎每夜喝酒,为了充实我的“诗酒年华”。一般都是光喝酒,仅仅以香烟下酒,边喝边写东西,二两白酒会喝上三个钟头,喝到脸红耳赤为止。

在交情不深之人占了多数的酒席上,我会装作滴酒不沾。跟熟人喝酒,我的口头禅是:酒以不醉为德,喝到七八分就够了,千万不要再喝,请朋友莫劝酒,更不要勉强。

但我深夜独饮,喝着喝着,大概是灵感沾酒而如泉涌,涌得太多了,令我写不过来,便停了笔,多喝点,有时候就把自己喝高了。尽管没吐,到了第二天,肠胃很不舒服。这种喝高了的次数,我是记不起来了的。

两个月前的那次回家,在哥哥厂里跟家人及一群朋友吃饭喝酒。主要是我姐的一个同龄女友喝酒很豪爽,跟我和哥的一位朋友喝了一回,朋友惊叹她的酒风,特地请她过来喝酒。于是,我和哥、姐及老爸全都参加。

我哥在酒桌上几乎逢酒必醉,因他很有不怕醉的体格以及敢于拼酒比酒量的豪气。老爸对此深为忧心,每次遇上了就要训我哥,有时候会气得直跺脚。

我劝爸:你管他作甚?现在这个时世,酒场上喝醉了已经丝毫无伤脸面,谁没钱谁就丢脸,丢脸与否的标准已经完全由钱决定。哥他现在混得还行,喝醉了自会有人送他回家,他能喝所以醉得起,等到身体差了,自然而然的想喝都喝不了。所以,你别管他喝酒,酒量好坏与体格好坏是成正比例的,他还能喝就是标志着他的体格还很棒。人与人之间,都是要适量保持自立的,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他好,并且确是为了他好,就有理由将我的意见强加于他,其实,听得进的话,一句就够,他听不进去的话你说上一万句反而是他根本就不听了,并且一见你要说他就烦。我们父子之间多年不睦,不为经济利益,只是因为说话说成了吵架。

老爸被我说得烦了,眉头一皱。我赶紧住嘴。然后,补了一句:差点我成了以前的你。

近几年来,老爸拿我没辙了。因为,一般情况下,说事说理他越来越是落在我的下风。所以,他开始对我打哈哈了,不像以前,他动不动的对我板着面孔瞪着眼,摆明了我是你老子的态度以及家长制的作风。

那天前夕,哥已经在一场战友的聚会时喝醉了。醉得那天他很谦虚地说:今晚我顶多只能喝二三瓶了,并且,我晚上还要到宁波去。

这可谦虚得令老爸愕然,简直是他破天荒地头一遭听到自己的大儿子会说出这句话,他感到欣慰。我轻声告诉老爸:你别高兴,这是哥的体格已开始衰退的征兆。

那夜更让老爸高兴的是我姐的女友居然要我和哥、姐三个喊她为妈,她要做我爸的老婆。一张桌边的十多人中我爸辈份最大,她只要攀上了我爸,理所当然她的辈份就升级了。我和哥、姐连声称是。我爸七十八岁了还能有个跟女儿同龄的女人做他“老婆”,为之开怀大笑,众人齐齐哈尔。他高兴之下,多喝了一杯啤酒。他本来不沾酒,但我陪他参加酒席时,都要让他喝上一杯啤酒或半杯红酒,这种适量饮酒是无害而有益的。

老爸多喝了一杯之后,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坐着了,如果再喝,那就要醉。我且送爸回家。我家跟哥的厂房有好几百米,我走了个来回,觉得此前喝的酒已经消化了,再喝应当还可以喝得两三瓶,便跟那群朋友掷骰子赌酒。结果,我大获全胜,一个对付六七个,他们总共喝了一百多杯,我喝了十几杯;因为一满杯分成三杯来赌,骰子掷了五百次左右。

赌,是个很怪很怪的怪事。一心想赢的,会输掉。心里不以输赢为念的,反而能赢。

骰子是个会很见鬼的东西。我确确实实的想着我还能喝多少,等到差不多了就告退,只当玩骰子比大小是招呼朋友们继续坐坐的一种手段。那骰子好像跟那些朋友作对似的,他掷出了五点,我掷出的是六点;我掷出了二点,他居然是一点。

我估计,是他们心里有着几分想赢我的念头,但是,事与愿违。赌博,虽然以赌具为载体,其实,那载体是以赌者的意念为较量。这实在是一种神秘莫测的玄!科学的解释,针对于此,可笑得不得了。

骰子的翻滚,犹如宇宙星云的混沌和旋涡式的周转。一切具有神秘力量的翻滚都是如此,台风、龙卷风等等。它们都在周旋、翻滚之中,显得很混沌,但又是宇宙般的星系分明。却在你去仔细注意某个星系时,它又很混沌了。必需跟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处于混沌与分明的中间位置,才会较多地看清它。

我搓搓手,把骰筒一摇,往桌子上一放,揭开筒盖,三点。对方大声的喊着:四点、五点。结果,骰子翻滚着,停下来,是二点。

在我一连输了好几次的时候,我拿起纸巾给骰子和筒子拭抹了一遍,笑呵呵地说:再掷就是我赢。我索性像是稳操胜券的看也不看,摇了简子就揭开。对方很是摇了多次的揭开,居然确如我言,他输了。我甚至在好多次的摇骰之时,预感对方要输,然后,确实如此。当我对骰子有点用心去猜去希望的时候,骰子就会作弄我。不是我每次掷骰都能赢,也不是我想赢就赢想输就输,它总是在我心情相对轻快时赢得多些。

在二十二岁之前,我经常赌博输钱,因而戒赌,戒了二十年了。那夜为酒而赌,算不算是破戒了呢?我难以回答!

尽管大获全胜,我提前告退。因为,十几个人喝得走了一半,剩下的都差不多了。并且,也快半夜三更了,再不散场,就等着拼醉。

回到家,经过老爸的房间,老爸问我:他们都走了吗?

我颇为得意地把我赌酒获胜之事告诉老爸。老爸说:你喝酒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第二天,起床之后,我发觉,肠胃不舒服。这也就是说,昨夜酒已至酣而近醉,或者已醉,只是头脑清醒并且没吐而已!

第三天,我从家里返归到单位里,决定中止已有十几年了的夜夜喝酒的习惯。虽然,喝酒有利于写作。但是,难道不能转换一下吗?不能由白开水代替白酒吗?

今夜,我忍不住又喝酒了。二个月前停酒时,酒桶里还有几两白酒没喝,且由今夜喝掉。

喝得闭上眼睛时眼前颇为混沌。一切都在旋转中游移、联贯,思想的范畴以宇宙为鉴,思维的存在,被分为许多星系。星系的星星,星星的其中一颗,就已经让人类生活亿万斯年!

睁开眼,我依然是我,正在仔细对着喝入嘴里、咽入肚里的酒,搜寻醉的感觉。于是,搜出了这些记忆,并付之于文字。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八日

共 5179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 如果脱离物欲,难度又太大。于人世里寻找精神解答的人,永远是人类的哲人。以自我观照世界,以世界参照自我。不进入房间但在夜空中构置另类的房间。 对于人类世界来说,人是第一义。对于人来说,意识是第一义。人体的物质现实并非必需科学确定,而是首先由意识辨认。作者通过醉酒在追寻一种世界的精神物欲之间的微妙关系,从古人类开始,那些长发披肩的祖先们就一直在努力探索,正如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酒入愁肠愁更愁,人在微醉的景象中,去琢磨许多已知或未知的事物,存在或不存在的事物,总会有所收获的。酒醉究竟是什么感觉?意识清醒,或者模糊,一半清醒一半糊涂,这感觉何尝不好。文章整体在探求一种真理,具有一定进步意义,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文笔干练老道。欣赏深邃的文章,共赏。问好艄夫!【秋心】【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5:45:08 一篇十分清醒的酒醉感觉篇,欣赏,问好艄夫! 秋心如水

回复1楼文友: 10:09:09 谢谢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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