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短文没题目
文章来源:新竹文学网 | 2019-12-01
我已有几天没出门?我也不知道。起先,在弄我朋友的初稿《小城名片》。接着在偷自己的懒:将我一群争奇斗艳的女同学中的二号大员——这么一个稀世珍宝,只是记了篇日记,而不是迭宕起伏的小说。这俩一大一小弄完了,我就一直在休闲,在孤芳自赏,在刺杀日本人。看着血红的枪膛吐着火舌扫向蜂涌而来的鬼子兵时,大有替我爷爷报仇血恨的快感……“行了哥们,游戏是没有完的,疯一阵就够了。”这天,我对自己说,打算投入新的战斗,不是打鬼子,而是敲文字,进入新的思考。
但在进入新的思考前,我必须下趟楼,出趟大门边:买药、买烟、换发票……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积成一次,而最主要的是,我必须洗个澡。我吃在三楼,办公室、厕所以及我的小床在二楼。这就是我的区域,我的几乎全部活动空间——所有的杂七杂八的事,都浓缩在里,化作飞来飞去的电波;季节的盛夏走向仲秋,在我而言,只是南向的一排窗外的泼在对面屋顶的阳光,由火红走向仿佛掺了些奶粉的黄白;当然也有急风暴雨,“劈喇喇”一个枝型闪电,将我从窗下的梦中骤然惊醒,看看表,与我无关似的继续睡或是掏出枕下书,只要它们不忽闪在白天,不刀割一般齐整地将室内所有的明亮齐刷刷地“霎”一声……使我顿时与整个地球村断了联系,茫然无措……
香烟、茶叶、、打火机、书本,就是存在的,我将这些随身用品收进包,转下楼,走出门。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我相信它跟昨天,跟明天应该是完全一样——有多少生活的变故,飞来横财或者是无妄之灾,明白地有过先兆呢?
马路上,车辆是小学课本上学过的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我避开这些怪兽,从一排排店门前走过,一边作着一些非常短的互不联贯的思想。比如:这些依次排开的电动修理店、美容院、内衣秀……好像离我的生活很远,从小到大,我就没跟它们有过来往,可见我的生活面很狭,难怪写不出异彩纷呈,五光十色的东西。像巴尔扎克,为寻求一个合适的名字,半夜三更将大街小巷找了个遍;像莫伯桑,枕花眠柳, 们想什么,他比蛔虫都知道,怎不会有《羊脂球》?就连墓志铭非常低调的司汤达老先生,要不是长期跟一群老板、庄园主、贵族们的弃妇怨妇纠缠不清,情意绵绵,哪会有一个个血肉丰满呼之欲出的某某夫人?——害得我年轻时想入非非总遗精。至于我们的古籍先祖秦观、柳咏们,这些天才,这些出口成诗的奇才,天生就是秦楼楚馆、街肆酒店的老主顾;就是一代文豪苏轼,不也是二奶三奶多得可轻易送人?……没有出息,如我,几天不下楼。难怪……
一路瞎想着,就到了□□休闲中心(其实就是个浴室)。我换了鞋,领过号,上楼的时候,看见楼梯脚下的长凳上端坐着个男人,看我的眼光有点凶狠。怎么回事?我找到房,叽哩呱拉弄了一会,却发现,门不好反锁,根本就没有这种装置——我不会来第二次了。大凡我来浴室,随身总有一本书,“啪”的反锁上门,看几张,小睡一会儿,冲个澡,走人(一般不开电视)。也见过不好反锁的,但通常门背都有个插销槽,却不见插销。我自有我的办法:将钥匙别在里面。像这种彻底不能反锁的,根据我的经验,你就别想安稳地休什么闲。
果不其然,我还没有停当,就进来一个女人,说:“先生要……吗?”
“对不起,我刚来,你让我休息好吗?”我好口好声。
女人将我掏出的小物品睃了一眼,似乎我为难了她似的,不情愿地退出。
“先生要……吗?”我刚朦胧入睡,又被摇醒,半睁开眼,见半段超短裙贴在我身边,就用驱赶的手势说:“不做。走!”
我知道我确实小梦不成了,就坐起身,点支烟,呆想过一阵,去冲澡。
进到浴池,却不见一个服务员,正纳闷儿,颠颠跑进一个小老头,殷勤告诉我,哪是浴巾,哪是擦巾。许是一路步行来,忽感肚子里在运动,就问:“有卫生间吗?”
“有,有。我带你去。你是第一次吧?”
“是呀。”我在心里说:这里,除你之外,没有使我满意的,不会有第二次了。
老头见我回来,问:“你要搓背吗?”“我……”我看看他像颗晒干了的枣子,与我一样也不是本地口音,就说,“那就搓一个吧。”哪知一会儿进来的,却不是老人。我有一点儿悔,但话已出口,也就只能听之任之。我在猪一样趴着被推来搓去的时候,听见外面叫叫嚷嚷,接着门帘一掀,进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体积有我两倍之大,上身刺了条硕大的青龙,呼风唤雨。他大大咧咧,指手画脚, 裸地谈性事,炫耀着自己的採花惹蝶。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也凌厉地看了看我,我有点怕,赶紧收回目光。
我冲洗完后,就进了房间,就像影子,第一次进我房间的那女人无声无息,春天有约似的就跟着进来了。我有点心烦,但她却不急不躁:“你要……吗?……吗?……吗?”极具耐心,百货店似的推销着她的商品,不用说全是身体的服务,一个比一个更甚,直至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休息。好吗?”“老板你就做一个嘛!”她奉承起我来。迄今为止,我只是做了儿子女儿的老爸,花天酒地的老板,梦中倒是做过几回。但就是这样明白无误的回答,她也只当没听见,我行我素,依然兜售她的生意。看来,我是进了黑店。从门的不能反锁,从楼下端坐着的那个大汉。今天不做点什么,恐是难以脱身。我也不是一把米养大的,就沉吟着说,“那,那就做个脚。”“好好,做脚,做脚。”她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并没有高兴的意思。一会儿,拿来了个小矮凳和一只脏兮兮的篓子,抓起我的脚,就说,“啊呀指甲这么长,我帮你修修。”“别别。你就做你的脚摩。”步步推进,我可是上过当的。
书是看不成了。我打开电视,电影频道上,几个孩子在闹。有一个看不清什么频道的,在放着现代神话《惊天阴谋》。其余所有的频道,都在卖肩周炎膀胱炎腰椎间盘突出秃发鼻炎附件炎心肌梗死糖尿病坐骨神经不孕不育……包治百病的仙药。短中抽长,只有选择神话。但是这台上个世纪的电视机,虽然十九吋,实际利用率却不到九吋——它的每一个画面的四周,都无端地镶了个黑框,就像永垂不朽了的名人。并且就是那点金贵的核心,除了雪花飘飘,所有人的脸上,都像打翻了墨汁瓶。
“你们的电视都是这样的吗?”我本来想问一声正在我脚上毫无章法乱搓一气的女人,想想也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将就着看吧,知道个好人坏人就行。
好人美女偶然就发现坏人手臂上的疤,恍然大悟是冒牌的哥,就逃。这时,我想精神病院里的也有百分之八十知道坏人在后面追。我的心,“呯呯”那个跳呀!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死啊,让我再粉丝几回啊!……所幸,好人美女终于找着了亭。哪里知道,我崇拜得早了些:原来是个美丽的白痴。她的智力,偏偏在百分之二十之列,恁大惊天发现,她不在里三言两语轻而易举跟好人美男说,却非得见面,傻乎乎地站在那等着挨枪子!
啊哈,小巫见大巫。我也不过几天不下楼,面壁涂鸦些聊以 的小短文。哪知世上有一大批:编剧、导演、制作、影视审查等人员,家家都有氢气球,长年累月吊在半空里,优哉游哉,飘飘荡荡,不食人间烟火,弄点地球上一万年都不会发生的故事,来骗我们的心潮澎湃。
“完了。”完了就完了。然而不是电视完了,这样的电视,层出不穷,永生永世都不会完。是脚做完了。
“老板你再……,再……。”女人在窸里索落收拾她的小物件,一边得寸进尺。
“我不做。”我断然拒绝。
她极具耐心的脸上,就起了点愠色,一边出门,一边嘟囔:“弄了半天,只做了个脚。”
我以为我从此可安宁片刻,再欣赏一会儿中国的艺术家们,操练到怎样的高度。
哪知还没看过三分钟墨泼的画面,这女人又百得胶一样,甜不拉兮粘进我的房,并且变了招数。
“做一个嘛!照顾点生意,大哥求求你。”说着将手游上不该她触及的部位。我“嚯”的坐起身,穿袜。
“怎么?你要走?”
“嗯。走啦。”
我穿戴齐整,刚刚跨出房间。突然,楼梯上一阵踢踢踏踏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吆五喝六,大呼小叫。天降神兵,一群警察冲了进来,铁青着脸。刚才楼下坐在长凳上的汉子,这时候点头哈腰,满面堆笑,在分着手里的烟。但警察们不接他的烟,将他撸在一边,径直往里冲。
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眨眼间,大哭小喊,披头散发,点头求饶,形态各异,形形 。一对对男女,地底下冒出似的,被押了出来。有的半裸着,有的抓条毛巾捂着私处,有的一条床单披挂全身,抖抖索索……体积大我两倍的绣着青龙的,裤头纠缠成一线,彰显着那处,如条晕头耷脑的小龙。
我走下楼,付过账,取了鞋,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阳光充足,如掺了些奶粉。我嚼着玛瑙一般艳红的枸杞,买过药,换过票……回到我客居的小楼,想起在家等着我的老婆,打开我的电脑。
共 401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短文没题目,这篇短文挺耐看。你看作者怎样从头至尾状写自己下楼来洗澡、买药、换发票等等鸡毛蒜皮,却于其中蕴含了别样的意味。语言的谐趣幽默,细节的刻画描摹,对世相的辛辣揭示,均使得文本有了可读性,并促使读者去思量文章所拥有的含蕴。【:夏冰】【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1:46:17 每读先生文字,都有一种惬意在心里。那种随心随意中表现生活,表现感受的功力,令人叹服。衷心感谢先生赐文。问候! 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一直在文学的路上走。目前致力于文字表达无限可能性的探索。
回复1楼文友: 22:42:24 谢谢你,朋友!我也在苦思量,文章应该怎么写?过去的传统似乎太教条了,少人爱;现在的有些太速成,膨化,没嚼头,更别说流传了。我们一起尝试吧。问你好。
2楼文友: 2 :24:48 与夏冰同感,每读先生之文,都是一份幸福,那种因文字而带来的感觉,真是很奇妙,从中联想,感想,思索,就是满满的收获。感谢!:) 爱哭爱笑,爱静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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